此后，敏儿、茹儿和我三个人，每天都早早地一起，先去奶奶那儿请安。然
后，一个留在奶奶那儿，另两个人分别去妈妈和二妈那儿。每天都有轮换。这样
一来，我们能服侍到每一位长辈。每一位长辈也都能得到我们三个丫头的伺候。
有一天，是轮到我留在奶奶那儿的。我伺候奶奶通便后，给奶奶舔干净了屁
眼，奶奶还赏了我一泡尿。奶奶说：「珠儿牌手纸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手纸。」
听到奶奶夸奖，我很得意。不过，我再也不敢得意忘形了。在服侍长辈方面，
我还有很多做不太好的。
完了，我帮奶奶梳头，盘髻。奶奶不喜欢时兴的发型。保持一种比较古典的
高高的田螺式发髻。不时尚，但是，让人感觉到有一种高贵、威严的气势。
奶奶吃早餐时，我就钻到餐桌下给奶奶舔脚。有一段时间了，我都在三妈那
儿，没有坚持给奶奶做脚的保养，奶奶的脚虽然还很白，但是，又有点粗糙了。
因此，我就想多花点时间，舔奶奶的脚。我的时间不就是用来伺候奶奶的吗？
奶奶吃完早点，就靠沙发上，边喝着茶，边和梅香阿姨闲聊。我继续给奶奶
舔脚。舔完，打来一盆温水，倒点牛奶，加一些新采的花瓣，给奶奶泡脚，搓脚。
完了后，我就把奶奶的脚擦干，按摩。
为奶奶保养脚，应该有两个小时还多。奶奶很舒服的，说养我这只小狗狗，
很不错。奶奶一边说，也一边像妈妈那样，用脚捏捏我的鼻子，拍拍我的脸颊。
能让奶奶夸奖，我是最幸福的。
「珠儿，你也别得意。你孝顺我，我夸奖你是一回事。你犯了什么错，我照
样叫人抽你。」
「奶奶，珠儿有错，奶奶尽管教训珠儿。珠儿是不打不成器的。」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看来你三妈比较看透你，说你就是一副贱皮囊，
需要经常敲打敲打。」
「妈眯，我们回来了。」好熟悉的声音啊。我回头一看，哦，是爸爸。
我从跪在奶奶脚跟前，猛地蹦了起来，像一只大青蛙跳到爸爸身上——爸爸
回来了啊。我心里只有爸爸，也没注意爸爸身后的三妈。爸爸不理睬我，掰开我
的手，和三妈趋前几步，跪在奶奶跟前。哦，我失态了，可能还是失礼了。赶紧
也跪在爸爸和三妈身后。
「妈眯，雄儿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我有什么高兴的。你人大了，胆也大了。要回来也不事先告诉我。当我是
老废物了吗？」
「妈眯，雄儿是想让妈眯来个惊喜嘛。」
「惊倒是不小，喜却没有。」
「妈眯，对不起，雄儿没想到这样会惹妈眯不高兴。」爸爸说道。
「妈眯，不要怪阿雄，是甜儿的错，是甜儿给阿雄出的主意。妈眯就责罚甜
儿吧。」
「算了。都起来吧。平安回来就好。梅香，去叫太太她们都来这儿。」奶奶
声音未落，妈妈就蹦了进来。
「妈眯，我们来了。」妈妈身后，二妈，敏儿，绵儿，还褓姆抱着小少爷、
小小姐，一窝蜂的都跟了进来。
「好啊，你这混小子，全家就瞒着我一人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奶奶看到
全家人都来了，就连雅儿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疗养山庄回来了，生气了。
「梅香，给我去祠堂请家法，今天本太爷非抽死这混小子不可。」
奶奶的这话把妈妈也吓住了，立即跪下，全家人都跟着跪下，谁也不敢吭声。
就爸爸胆大，跪到奶奶跟前，「妈眯，你有七八年没打过雄儿了，今天，雄
儿错了，愿意请罚，只求妈眯别再生气了。妈眯今天就多抽雄儿几下，雄儿现在
比以前耐打很多的。」
「你没说我还差点忘了。你１６岁那年，抽过你一顿，到现在都七年多了。
今天我正好手痒痒，就拿你开荤。给我边上趴着等，本太爷今天就亲自掌鞭。」
爸爸听了奶奶的话，倒是很乖的就走到厅的一个角落。好像妈妈、二妈和三
妈急坏了，膝行几步，到奶奶跟前说：「妈眯，甜儿是阿雄的共犯，甜儿也应该
受处罚的。」「慧儿是包庇犯，求妈眯也惩处慧儿吧。」「妈眯，菲儿也有错，
菲儿也该打。」
我看奶奶好像也没有真的生气啊。至少和我犯错时，惹奶奶生气，很不一样
的。奶奶没理她们。奶奶发话了：「菊香，知会厨房中午停伙。叫水竹轩送五席
饭菜，有什么新花样，尽管送。命夏管家带人安席，厅里两席，楼前三席。在家
上下人等全就席。」
水竹轩就是爸爸带我去过几次的那酒家。我搞不清奶奶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反正，这儿，也轮不到我说话的，就静静旁观吧。
不到半小时，一辆小面包车就把头几道菜送来了。梅香阿姨才出场，跪着对
奶奶说：「太爷，奴婢卜了几卦，请不动家法。」
「你没跟你大爷通同作弊吧。」
「奴婢不敢。」
「混小子，给我滚过来。」爸爸听了，真的翻了几个跟斗，滚了几滚，跪倒
奶奶膝下。「二十鞭，欠着。今天全家大团圆，妈眯我不想让你坏了我兴致。带
你三个媳妇把上下人等安顿好。」
「喳，儿臣谨遵老佛爷令。」爸爸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小狄子、小林子、
小胡子，安排座席。」爸爸也真幽默。
「哈哈，三妹，你成小胡子了啊，让姐姐看看，你的胡子在哪儿？」妈妈取
笑三妈。
「大姐，你这小笛子不用吹也很响吧。」三妈也不遑相让，也拿妈妈取笑一
下。我看奶奶很悠闲地还坐在那儿，微微笑着。
开席了。主席主位，自然是奶奶的。爸爸，三位妈妈，两位姑妈陪在主席，
小少爷和小小姐也由褓姆抱着在主席。雅儿姐姐带着我们几个让爸爸收养的丫头
坐在厅里另一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