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焚天愤天淫魔阴魔(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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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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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快活奇毒

阴魔重新凝化无相法身,如彩云飘动,流近卧云村侧,崇山峻岭後的琵琶垄。
这地方长岭迤延,一头危峰笔立,直上干云,形似孤峰,削立百丈,寸草不生,四无攀附。岭侧两面有好几条幽谷,围出广原的平野,形似琵琶。四处静荡荡的,全无一点人兽踪迹,却遥见鬼老的恶鸟狺由远处飞来,翔行甚缓。近草原处,忽然一个转侧,扑扇着两翼坠落地上,只管扑腾,不能再起。山侧环村崖顶上,也有二人援绳而下。
此二人就是卧云村主萧逸,及其首徒吴诚。当日欧阳霜每月必回村归省,借口视察果林,实应吴鸿通奸幽会之约。两月前,经阴魔得筋舒络顺,灰毒离体,功力精进,於回转大熊岭苦竹庵之前,竟能窥见萧逸面藏晦色。本是想他早死早着,但子女年少,怕村长之位外流,对拥有果林做成不便,更妨碍奸约。这时顽叟萧泽长已在瑶仙逃後第二年无疾而终,欧阳霜便命三小兄妹藏居顽叟生前养静之山洞,外用仙法封锁。传了萧逸两道郑颠仙所赐灵符,用以抵御脱险。并嘱三月以内,不可出村往果林处去。
萧逸见她出入果林,都是春情满面,早就心中泛疑,经常暗窥欧阳霜行藏,於狺送阴魔来会欧阳霜後,回归鬼老时,被萧逸看出它後股鲜红无毛,正与当日抓去长子萧玮、次女萧玢的一般无二。便在狺来路危崖上下,开了一条蹬道,上到崖顶,守候至今。
那狺身子好似比人还长,两翼舒开,各宽丈许,独角秃顶,狗面秃头,眼睛通红,通身俱是虎皮色,头上是凸出一块,尾巴被人斩了半截,露出鲜红鸟股。
爪如钢钩,地上石土被抓陷了两个深坑铁喙宽达半尺,长有尺许,看去犀利非常。
朝二人瞪着凶光四射的怪眼,连声怪啸,状绝狞厉。萧逸见状,忙将弩筒摸出,因心急手快,连欧阳霜所赠两道灵符带了出来,顺手将装载两道灵符的丝囊交给吴诚。忽然山风顿起,那啸声越厉,二次又奋力作势往上扑腾,顾不得防卫,为萧逸连珠毒弩打死。
山风过去,面前黑影一闪,平白地多了一个装束奇特,相貌凶恶的道童,是天门神君林瑞门下的甘象。那狺也是灵鸟,已吃甘象的血焰针所伤,仍旧飞逃到此。甘象寻来,见狺已死,枉费多日搜寻之劳,更自身负有严命,那有理喻的自由,要带二人去见妖师发落。萧逸知难善了,先下手为强。妖法注重速成,如填鸭式靠符咒施法,本身根基薄弱,甘象先告受伤。猛听一声断喝,甘熊赶到,凌空飞来一道尺许长的彩烟,是自身所炼血焰针。
此针炼时,先擒来成千累万的毒虫蛇蟒,用妖法使其互相叁杂交配,采下精涎,去浇灌培养一种名称快活花的毒草,山人叫作公母花的。草极难得,也难成形,尤不易活,非有虫蟒精涎浸润,便有种子,也不能生。未成形前已是奇毒,虫鸟望风远飕,不敢挨近。此花成形後,分作雌雄,与男阳女阴无异,并且自能配合。快活草之得名,便由於此。可是雌雄二花一接之後,略颤即成腐朽,全株亦随即枯萎,臭汗淋漓,不可向迩。越是成形的花,越完得快。所以须在花未开时,昼夜防守。一见二花对舞,立用竹刀将花夹住。否则一任交合,就无成针之望了。
算准花开正在交合,又欲腐未腐之际,每花喂上一只毒蜂。那毒蜂也是罕见之物,口尾均有毒针,无论人兽扎上,即难求活。喂时全仗妖法禁制,等蜂嘴插入二花交合缝里,立时撤禁。蜂嘴插在花里,真是又臭又痛,身子还被花汁粘住,一挣未挣脱,自然发作那刺人刺物的天性,掉尾一刺。花毒全部被蜂刺吸收了去,蜂也奄奄欲毙。这才在毒蜂未死之前,将蜂刺取下,另用妖法祭炼成针。如为所中,立时周身麻痒狂乐而死。因是炼既奇难,又是只发不收,伤人与否,只用一回。
门人所炼,虽也恶毒,并非原针。萧逸首被射中,当时打了一个寒噤。那彩烟又朝吴诚飞去。吴诚慌不迭拿住灵符一角,往外一抖,先是一声霹雳,夹着百丈金光烈火,着霹雳之声直朝妖童当头打去,血焰针己被震散。跟着一片祥光,将後面挡住。甘熊知是正派中太乙神雷,不由亡魂皆冒,把甘象夹起,驾起妖风,如飞逃回山去。吴诚因发动稍缓,依然被血焰针打中。
阴魔有着欧阳霜的奸後衷诉,及绛雪的哀鸣,对萧逸不存好感,见他身上有灵符保护,便起心看看妖徒的来历,气化法身追着二妖童去了。妖童回巢时,林瑞刚入洞中,不能得见。阴魔当然不会尊重其私隐,流入洞内,见着最窝囊的奸淫场面。
一个瘦长青脸、突眼鹰鼻的妖道,喘吁吁的倚扒在石床前,四肢撑持如狗,短而幼的黑黝阳具,软垂挥荡,出入鲜红的娇,挺怯缓而退速急,若塞临寒穴,有刃利的冰锯,惶惧其危不可测,气喘如牛。胯下一个绝色少女,四肢摊伸,白羊似地仰躺在石床的马猴皮上,闭眼皱眉如一具冷尸,凄婉哀伤却显得冶艳妩媚,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更惹淫火欲焰的兽性。竟然就是逃出卧云村的崔瑶仙,这妖道就是天门神君林瑞,当日林瑞奸淫瑶仙,几乎走火入魔,色心大减,顾念一夜销魂,便取一马猴皮来,与瑶仙披上。并示意众弟子不得凌践,且等三年期满再说。众妖徒料是妖师禁脔,未敢肆疟。翟度一心叛走,也只诱劫了绛雪而去,却在妖人入定後,天入夜时,赤着身子,独自急匆匆开洞而入。
翟度为道姑释放後,试用遁法,竟能升起,却刚往林内跑进不几步,就一道金虹横亘前面,休想过去。那金光乃西方太乙真煞之气,将他上下五方一齐禁住,除来路外,无论上天入地,中左右三方,俱有一道半圆形金光拦住,随时舒展,变化无穷,并且下面也被兜住,一飞起不能再往下落,只往退回来路尚可。休说前进,稍一停顿,便追逼上来,如影附形,略为挨近,便如万针透体,痛得彻骨钻心,万难禁受。翟度虽知妖师狠毒,回山所受罪孽胜於百死,却想悄悄逃回,先把衣服换好,灭去行迹,把罪过全推在逃奴身上。於是加紧飞行,急匆匆开洞而入,回顾金光,仍停洞外,并未追进,忽听申武在身後狞笑道:“师兄怎回来了?害得我们好苦!”
妖人师徒都是那一般奸恶狠毒心性。申武初救他时,一则同恶相济,也恐他受刑时情急反咬,只要不死,记上仇隙,便是日後大患。见他背师挟逃,正合心意,因他此举犯了大恶,永无回山之日,所以表面相助,任他从容逃走,只作不知,实则借此去一心病,本没想到举发。不料翟度临走还曾去丹房盗宝,更出时匆匆,忘却禁闭,被沈腾暗中发现,入丹室破了元神禁制,在穴旁石壁上用剑刻有字迹,说法宝为翟度所盗,自己未取一物,然後穿山地行逃走。申武心想乱子实在太大,正在徨,见翟度狼狈归来,决计先下手为强,将妖师那面镇形妖幡取将出来,掩向身後赶去,一下将翟度制倒,送至中洞铁环上面吊起。再拿话一诱,翟度仍把他当作惟一救星。
吊到次日正午,林瑞醒转,看过沈腾留字,立转暴怒,便命唤来瑶仙和三兽奴随侍观刑。申武跪请,说受翟度恐吓,如不随他欺骗师长,便被说是主谋,请求先把翟度封口。翟度听话音不对,知林瑞本就耳软,见妖道满脸杀气,神气异常,刚喊得一声:“恩师!”妖道倏地凶眉倒竖,怪眼圆瞪,手指处,翟度口便闭住,出声不得。
申武随即向众人历数翟度罪状。然後摘发洗髓,剥皮抽筋,烧肉刮骨。六样毒刑妖法一经施为,休说瑶仙、萧玉见了胆寒心悸,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仰视。
除妖人林瑞外,便申武等三妖徒也都心恻,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不过没敢现於神色罢了。也是翟度恶贯满盈,该遭此报。疼得目眦皆裂,也张不开口号叫,只鼻中颤声惨哼不已。林瑞更恐他失去知觉,又用妖法将他心神护住,使他生历诸苦。受到第五次烧肉火刑时,肉被阴火烧尽,流了满地膏油,人剩枯骨,还未死过一次。终於受完刮骨之惨,奇酸奇痛,心都痛落,方始撤去刑法。由林瑞下手,剑刺前心,将真魂收摄了去,使众人目睹一次炼魂之惨。一时满洞阴风,鬼魂哀号了好一阵,方始停止。妖道再将他生魂收去祭炼法宝,永沦苦役。师徒虽然狠毒,似此酷刑也还不轻易全数施用,只因林瑞连失重宝,忿不可遏,死前还要他备受荼毒。
众妖徒看出师父心意,不敢招惹瑶仙,更深怪萧玉大胆告发,益发与萧玉过不去,见面必打两鞭,算是招呼,几乎每日必有两次拷打。瑶仙想起事由己起,看他受苦,又是伤心,又是疼借,其罪甚於身受。夫妻二人,一个身痛,一个心痛。似这样度日如年,苦挨了两年多。
於甘氏二妖徒於琵琶垄被灵符吓退前,恰值申武正在疯狂毒打萧玉,瑶仙痛惜过甚,奔寻妖人哭诉,表白身份,准备舍身救夫。林瑞因爱成恨,本欲就将萧玉当时处死才称心意。但念头一转,走火入魔之惊悸犹存,不敢再起心收纳,只把瑶仙作玩物。唤来申武,告以二兽奴期限将满,静候师恩,暂免劳役,不许凌辱。就急不及待施法剥解瑶仙的马猴皮,施淫肆暴,无耐软入不及寸,即血气涛涌,波入元阳,即惶恐急抽,却又舍不下绝色娇躯,重覆回试。
阴魔见妖人如此丢人,心之至,更欲戏弄之。气化之法身附上瑶仙身上,由她脐门输入先天真气,回绕穴近罅之盈寸方位,隔离妖人龟头接触,待妖人龟头深入,即迅速撤化真气,驱动瑶仙阴唇束挟。即见妖人浑身一擞,弹退奇速。阴魔也不欲妖人精液沾污佳人,控制得恰好到处。妖人一经退出,即泄精高射,出一蓬精雨後,颓萎不堪,退下一旁调息。
阴魔淫力日高,本对凡夫俗子无大兴趣,因其不堪驰骋。却在收回真气之际,觉到有先天气质回流瑶仙经脉,与绛雪之灰毒同出一源,蓄之在脾,竟能络引灰毒的阴阳二气,有中和功效。阴魔异之,也漠视妖人在侧,只局部凝化肉,插入瑶仙内,施展采补之术,欲收而有之。
瑶仙本在承受妖道奸淫,见妖道倒飞远离,刚舒口气,却从道殛入一道突如其来的强烈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了一下。却不见身上有人,还道妖人施术,极乐中带着哀愁,也不敢言问。一个凡体,藩篱有限,可是阴魔真气於她体内一转,抽撷出的灰毒竟离体则虚,气化不凝。知是先天之道,无形无质,无可承载,只能淫沟合化,需得瑶仙欲火奉承迎迓。在她耳边低声告之妖人劫数将临,教她守候复仇之机。
瑶仙自料得遇救星,绷紧的心灵释出重压,即觉到窿里有肉棒撑塞,炽热得异乎寻常,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有点痛楚,却是痛快的丝丝充实的快感,令壁自动急速收紧,紧紧夹着内异物挤压,挤出痒酥酥的感觉直钻心房。不由得浑身一挺,螓首急昂,娇躯也绷得拱直。一阵阵的酥麻,一阵阵的痹痒,到处都是似麻似痒,麻痒交加,使心跳急促,血液循环翻腾,玉乳发涨,脸红如火。内心的热潮,也澎湃汹涌,热血充涌子宫,把情欲的烈火渐渐燃起来,渴想着男人那勇猛的捅戮,骚浪起来。
阴魔志在灰毒,更不便在妖人眼底现出蛛丝马迹,只乘瑶仙欲火流回,导入先天真气驱血液涌炙脾脏,熔炼灰毒沉积。真气带着气化的灰毒热烘烘的若慢火烧窑般流转,沸腾的血液冲刷着瑶仙凡体,蜕化着窍穴百脉,若枯肌重生,给瑶仙有着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浑身细滑的毛孔上如万花绽放。娇躯阵阵颤抖痉挛,紧抓着石床上马猴兽皮,拱着纤腰轻摇浪摆,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
咻咻的鼻息似是幽怨,又似是难过的急喘,夹着娇声呻吟,有着难耐的酥酸,也有着痴迷的陶醉,更散发着充满了野性韵味的诱惑。
听入妖人林瑞耳中,看在眼里,更难专心调理气脉,估量着瑶仙性欲被挑起,未能满足,更是自惭无能,愧念撩绕心头,窒碍着灵台清净,驾驭不了体内真气,几乎走火入魔。阴魔觉到妖人定力薄弱,更思因势乘便,构陷妖人欲火自焚,把敛回的真气悉数聚入瑶仙花芯,刺激着她那淫荡肉洞。
瑶仙觉到全身酥痒难当的快感,不断攒入她那花芯中,下体涨满热燥,缝开合,泄出淡淡的淫水味,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浑身发热,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那热焚焚的烈火,不断地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快要把她烧焦了。子宫里的那股酥麻急窜升涌脑门,冲激得她简直是像疯了一样,迷失的吐出淫荡呻吟,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化成了诱人无比的叫床声响,令人闻之极致回肠荡气之感。
眼看妖人要看不敢,又不舍得不看,举止失措,更封不住淫声浪音,濒临真气岔竭。可惜凡女的五行肉体受不起重榨,捱不过片刻,已盛极而衰,只能是一团残肉的颤抖,任阴魔熔汇灰毒。三女体内毒素,同出火山,都是物先腐而後虫生。欧阳霜禀赋淫质,其积在肾;绛雪哀悼身世,肝伤不顺而淀沉;瑶仙忧郁亲情,脾弱不调而毒储;各得灰毒异质的一面。妖人不勘砒毒之燃荡真气,疏导不来,几乎走火入魔。但阴魔无相无我,更作筛滤,得先天三昧真火的秘奥。再导入从绛雪体内得来之毒气,经先天真气调和,竟能互相牵引,融合无相法身。
瑶仙中毒较轻,也非积於肝,排泄得当,未致毁容。妖人幸逃诱惑,也得经历个多时辰才重敛真气,垂头丧气的出洞。听甘象说了经过,林瑞知道只是灵符妙用,急令二妖徒带法宝,二次赶去,却已给萧逸师徒逃过大难。
萧逸师徒本是周身麻痒,动转不得。灵符祥光渐减,人也渐人昏迷,到灵符效用全失,祥光退尽,立即昏倒岭侧峡谷之中,不能动转。经了个把时辰,众门人见今日家祭大典,师父怎还未到家庙。萧逸子萧清留意到人众中没有吴诚,料定是吴诚登崖眺望,发现迹,禀报叔父,同往猎杀。众弟子纷纷抢上崖顶一看,果然长索业已下垂,死在野。顺脚迹寻找寻见萧、吴二人困倒的峡谷。萧逸也回醒,立即强挣着喝令背起速行,归途务要灭迹。
人刚上完崖顶,将索抽上,便见夕阳影里,岭那面风沙滚滚,一片黑烟由远而至,到了死面前,现出两个妖童。妖童怪啸一声,即放出两道淡黄光华,连身飞起,在鸟侧二三里方圆之内凌空飞行。遍寻不着萧逸,只当被正派中人救走,反倒顾虑起来,便纵妖风遁退回去,说与妖人。妖人才想起对方必是卧云村人,瑶仙、萧玉也是从此村而来。
此时妖人正值祭炼魔教中恶毒妖法,至要紧关头,不敢轻离。为有用得着萧玉、瑶仙二人之处,传授二人妖牌和幻形隐迹妖法。虽然都是现传,也须时日才能学全。这就是阴魔享受瑶仙的日子。稍布玄女遁,虽同穴的萧玉也看不透幻障,神出鬼没在瑶仙面前出现,提点些她所学不到之处,及妖法威力不及之境,瑶仙那能不奉若神明。更已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悉心献媚,得临幸为荣,与被妖人污辱,有天渊之别。只是自惭形愧,侍奉唯恐不周,就在马猴皮上顾影自怜,搔首弄姿,媚目含谄,经秋波发送。
阴魔也因血影神光登入第七重的骤化境界,无内无我无相的先天真气缺乏有相的五行体质,必需假手他人才能发动,乐得在这全无修为的躯体上验试。先天真气视五行法物如虚设,用以削剥兽皮,比妖人还更清脆利落。瑶仙更奉为救星,不以袒胸露乳为羞,承而不拒,更媚眼如丝,彷佛放电,内心有回味着被的兴奋,形诸於外,迸出妖艳萤光,颇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晕红的粉靥仍然留着欲仙欲死後的淫靡酡红,媚艳无伦,连娇躯也呈现着粉嫩的鲜红霞彩。乳球受情欲激荡,翘挺弹颤,顶边乳晕浮出一圈虹彩,映照着胀圆的乳蒂,若在欲望之火中跳跃,更添娇艳。
阴魔惯剑及履及的虎狼怨虎,未尝领略如此静态的诱惑,颇为赏心悦目,注视着百变小颗在白的乳浪中舞动,相看两不厌。一丝不挂地任凭浏览,轻薄的眼光虽没有直接刺激肉体,感觉上却远比肉贴肉的淫抚更为强烈,比强烈的狎捏更为难捱。瑶仙有着身心的喜悦,却也羞的无地自容,美目微闭,皓齿轻咬着被性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全身微微颤抖,遍身酥麻酸痒,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内心呼着不要再看了,尽情的奸吧!
心理影飨生理,燃起欲火才畅快淋漓,享受到欲仙欲死。心理有所障碍就窒碍欲火的炽烈,难言享受。所以有妻的妇道观念隔阂,心理上放开不来,令本夫难及奸夫,互动就动不起来,对方本夫也索然无味,娶妻就如娶给别人享受的,不能不心生外向,这就是家花不及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勾,勾不如偷的定律。
瑶仙一心一意渴求着肉侵插,渐渐觉到道里传来的空虚感,禁不着双腿互相摩挲,娇臀也不断痉挛着,产生了一股无法言谕的骚痒,欲火炽盛地煎熬着穴幽谷,咻咻的吐出热气,渗出淫泉滚滚。
阴魔对似凡女俗躯,疏松孱弱,也不耐细抚搓摸,只调整了茎的圆径,就插越瑶仙阴唇,直抵花心。瑶仙只觉被一团热烫的火闯入了穴,充的满满,炙得膣一阵阵的痉挛,像是把壁融化,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畅美得头晕目眩。穴膣肉猛烈收缩,全无空隙的研磨着入侵的巨。体内积盈的欲火就像充血般燃爆开来,狂野无比。欲火从花芯扩散,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
火到之处,万物熔合,正堪随意雕塑,无琢刻之硬拼互伤,也无镂嵌的隔膜,是剥复的生机。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巨,导入瑶仙丹田,漩卷为风。瑶仙觉到热流涌入花心,如火灼般酥麻,触电似传遍全身,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尽,又乾又瘪,汇聚脐下腹部,化为一股股火热洪涛四外流窜,冲得她浑身皆酥,瘫痪中却酸麻舒畅,骨软精疲。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尽,只剩下一团泥,任阳刚罡气左冲右突,煽动地狱似的欲火在燃烧,愈燃愈旺,忍不住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若抗拒也若挑衅的扭摆着耻阜,推磨那烧炙穴的巨。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也随着不断地增加,血肉都要快要沸腾,快感却越来越强烈的直捣入脑门里爆炸,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淫荡地呼叫着。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才收敛入丹田小腹。但凡体容积有限,所存也只能作雷霆一击,则再无而为继,但也为瑶仙筑了道基。筑基成,自然融会贯通,所谓一通百明,事半功倍,三日之内瑶仙就把妖术学全。
当日一早,瑶仙、萧玉便持了代形禁制之物幻化入村。寻到昔年出走之路,遁回村去,才知萧逸、吴诚二人不特受伤,并且生魂已被摄离了窍。
萧逸人已不支。伤处虽只是一点黑影隐现肉里,可是周身痛楚;麻痒时作,难受已极。头一晚,还能强熬,神志也未尽昏迷。第二日午後却昏沉起来。睡梦之中,觉着身在一个极华丽的山洞以内,被绑在一个长幡之下,见吴诚有时也同绑在彼。被当中法台上有一个道士,不时由旗尖放火来烧。萧逸心中又急又怒,奋力一挣,又觉身在床上,一会又被妖道捉去。这是正值妖人祭炼魔法的要紧关头,连禁制这二个生魂,都无此闲空。妖徒血焰针法力有限,生魂太强,时去时来,不能由心禁制,萧逸才能如此时去时来,却也不知受了多少刑法楚毒。
瑶仙自从修习妖术後,经阴魔开导,知道当年惨剧,全由欧阳霜施用法术做
成,萧逸也受蒙蔽。目睹那等痛楚之状,也不忍过下毒手,依从阴魔的驱虎吞狼之策,幻化一只小鹿,满凉台乱跑,故意显出一点妖异形迹,好使众人速寻欧阳霜求救,然後暗袭这罪魁祸首。
勉强挨到下午,时限已迫,妖人忽然暴怒,已在行法催逼。萧玉不知原委,只想拘生魂回去,贪图一线重生之机。眼看萧逸就要被行法诛魂,从此沉沦,却被刘泉、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四仙侠到来,破了妖法。




第六十二节 重返孽土

当日众仙侠攻破青螺峪後,二个蛮僧因毒龙尊者破了他们的祖传妖幡,受了妖法感应,连同几个相助行法的得力僧徒,俱为阴雷裂体而死。刘泉、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四侠便拜凌浑为师,重建青螺峪,创立雪山派。不久齐灵云送还九天元阳尺,又将于建、杨成志退回,二童也拜在门下。新进入道诸徒,没有飞剑。
凌浑自炼之剑不多,此时又无暇及此,意欲寻觅古代藏珍,查知许多古仙人的遗宝,深藏在元江水眼,离地千百丈的深处。
这就是道家相传的金门异宝,乃前古仙人广成子遗宝藏珍。汉以前藏在崆峒山腹,不知引起多少列代仙人觊觎,想下无穷方法,俱无一人得到。後来毛公刘根,联合同道苦炼五火,烧山八十一日,破了封山灵符。眼看成功,忽有万千精怪,闻得古洞异香,知道山开,齐来抢夺。结果精怪虽被众仙驱走,山腹中藏宝的金船金盆,已从洞内飞出化去。那金船金盆,所谓前古金门宝藏,已被地肺真磁之气吸住,相离大熊岭苦竹庵郑颠仙的洞府,仅有十来里路的元江水底。
郑颠仙与白发龙女同门至好,当年曾共患难。以前原住南明山,一别数十年,不曾相见。近三十年,颠仙因元江宝藏,移居元江大熊岭上。现时此宝已被地肺真磁之气吸住,逐年沉落,已与地肺中的磁母相近,如仗法力进入水眼,必泄穿地气,引动真火为灾,煮沸江涛,惹出空前大祸,造下莫大之孽。为取那元江异宝,郑颠仙养有一只前古遗留的仅有异虫金蛛,形似蜘蛛,身子能大能小,所喷金银二丝,寻常法宝飞剑俱难将它斩断,口中呼吸之力,大到不可思议。不过此蛛仅有千年道行,力气不济。颠仙知在岷山白犀潭底地仙宫阙旁,危石罅边有的金蛛,潜修了三四千年,未及出世害人,便吃韩仙子用一件前古至宝,将它制伏锁禁。
颠仙频扑川边,就是打此金蛛主意,所以筹计了三十年,又无帮手,始终未敢妄动。月前白发龙女接到妙一夫人飞剑传书,说金门异宝出世在即,便催凌浑急速下手。凌浑命四徒动身,赶往哀牢山脉的大熊岭,郑颠仙所居的苦竹庵,却不许御剑飞行。
这日四侠行抵哀牢山野,大熊岭苦竹庵在望,尚未有事发生,还未晓得不许御剑飞行的作用,便半山半水,沿江前行,不时入山登临。由哀牢山中的香稻岭走出,轻易的跨越百丈断崖,走过种植毒果的茂林外。魏青在左近山石上面捡来了两个和枇杷相似的不知名野果吃了。走了一阵,忽然腹痛起来,只道是寻常大
解,招呼刘、赵、俞三人先行一步。
允中老想在无人之处偷看师父在临行前所暗付的小包,因与众人同行共止,总是未得其便,欺魏青心粗,可以觑便拆看,便推说自己也要便解,陪了同去。
魏青猛觉腹痛欲裂,急匆匆拨步往左侧岭下竹林之中跑去,未等解衣,忽然痛得满地打起滚来。允中料他是中毒,忙从身畔取了两丸丹药,与他塞入口内。
隔有半个多时辰,那丹药奇效终於发挥,魏青腹内忽然咕噜噜乱响了一大阵,下了许多黑紫色的秽物,奇臭刺鼻,中人欲呕。允中意欲寻一个有水的所在,为魏青清洁,匆匆屏气急行。斜走出有半里多路,闻水声不远。出了竹林,便发现面前深草中一条人行路径,一边是山坡竹林,一边是条小溪。一共换了三次地方,才将毒秽排尽。魏青忽然伸手向前指道:“你看前面不尽是那毒果子的树吗?”
魏青正要将那全树毁去,忽听身旁有人谈说之声。允中听出言词有异,弄巧或许与颠仙有关,便拉了魏青往回走,要寻到刘、赵二师兄再作计较。密林深草之中,却跑出两个非僧非道的矮子,衣色一青一黄,年约十六八岁,生得相貌丑恶,身材又胖又矮,就是天门神君林瑞门下恶徒甘熊、甘象。一个手持一张花弓,发出带着彩烟的短箭,为魏青所破。各持着一道淡黄光华,抵御着魏青的飞剑,却非敌手。势穷力竭,妖邪之辈就是精於含血喷人,说前面三百株七禽毒果树是村主妻欧阳霜,奉颠仙之命养有,想去办一件害人的事。他俩奉了师命来此杀她,并将毒果用火焚烧,以免後患,乃是为世除害。只错把俞、魏二人当作她的门人党羽,还望饶恕无知冒犯,感恩不尽。
妖徒却不知名门正派有例互不侵犯,纵是伤天害理,也必要包庇掩饰,顾全大局之威信。俞、魏二人听出是颠仙门人的对头,当然必须杀人灭口。甘象也看出谗言无功,猛将甘熊一拉,手扬处,一团五色烟光,直朝二人打来。魏青骤出不意,几为所中,幸亏允中早已准备出手,就将飞剑放出一道银光,将彩烟挡住。
等到将烟驱散,虽只瞬息工夫,甘氏弟兄业已是一溜黑烟,其疾如矢,便往空中射去,逃得无影无踪。邪不胜正就是少了这互相勾结的纵横联系。魏青明白了不许御剑飞行的目的,却气道:“师父教我们路上不许飞行,又不将事情明说,白教我们跑了许多冤枉路,这是何苦乃尔?”
允中却盲目崇拜,认为师父一举一动必含着深意,却又永远说不出深意在那里,只自我否定为道行浅薄,难测高深。被玩到乌天暗地,就委之为借此磨砺,不致得之太易,哪像他老人家得道的艰难。当然,以允中如此资质,追云叟执意不收,多亏凌浑敌视追云叟,才破格收容。得了非份的厚恩,所得远比付出的丰盛得多,那能不死心塌地。所以有才能便难有德,无才是德之基。
不一会,二人便回到岭下密林外面。林内尽是叁天老树,又当春夏之交,浓荫如幕,郁郁森森,交柯连干,密叶如织,离地三五丈以上,暗沉沉不辨天日。
忽听身後破空之声,乃是二道黄光,带起一片彩烟,朝斜刺里乱山中飞去,与先前妖徒所放一般无二,只是功力要强得多。这是天门神君的心爱大徒弟申武,所放烟光乃林瑞独门炼就的血焰针。
申武原是路过当地,看见刘、赵二人正在等待。潜伏静听,恰逢二人谈起元江之事,知是乃师对头,妄想用飞针暗算。斜阳阴影里,一片彩烟裹着万千根红色光针,朝二人存身之处打来。刘泉机智绝伦,一见光针,便知来意恶毒,别的破法已来不及,仗着道法神妙,大喝一声,身剑合一,飞迎上去,将那片烟光挡住;一面运用玄功,将它消灭。申武事败,仗着精通妖法,竟然挺身出斗。
刘泉立意要将他生擒,见道旁森林甚多,五行之中,以东方乙木为最猛,便施展前师苦铁长老所传的五行阵法,纵起遁光,往来路退去。申武追近林侧,猛觉眼前一暗。接着便听万木号风之声,眼前又由暗转明,天地人物,全都无影无踪,全变成了极浓厚的青绿之气,将身围住,映得通体皆碧。身上又似有极大潜力挤压上来,俱有千寻绿气层层围绕,知道人已被困入埋伏内,便化成一道赤虹,竟将东方乙木真气抵住。
赵光斗在一旁主持阵法,见急切间擒他不了,便将阵法妙用发动。飓风大作,杂以隆隆之声,恍如涛奔海沸,雷鼓齐喧,惊天震地。沉沉青绿重气之中,上下四方俱琌成排成排的整根大木,如潮水一样向申武卷压过去。申武恰巧最精土木遁法,情急逃命,只得拼着九死一生,施展土木遁法,一纵烟光,径往万木丛中遁去。刘泉、赵光斗追出林来,恰好会见允中、魏青回来。四人见面,说完经过,知天门神君林瑞师徒必寻卧云村主萧逸的晦气,既与郑颠仙有关,便不容袖手,同往卧云村进发。
四人赶到谷口,毒果林的左近,大石後面,先时守树村人已一个不见。循小路到万松崖绝壁下,赵光斗猛然一眼看到左侧一株大树上,树干树皮均有新的断裂痕迹,树皮上裂痕累累,知是内设绳梯,外用飞索,由崖壁缝口将索头、铁抓掷向离壁十馀丈成抱大树之上扣牢,然後挨个跳索悬空而渡。壁间苔草树,全不损折。外人即使能到,也是即此而止,休说入村,直看不见丝毫人迹。
防守缝口的村人存身之处所在,就在谷壁之下一个崖洞,也极隐秘,如不出声,外人也难发现。知秘路泄机,迫得出声招呼,得知是师母欧阳霜同辈,便要入村禀告。萧清恰巧从壁缝出来,知萧逸、吴诚二人现已昏迷不醒,唯恐怠慢,走了仙人,即邀请入村。
刘泉踏入萧家庭院,便见室内隐隐邪气,同时室外的妖人禁制又最关紧要,偏是身形已隐只见妖气。恐入室惊走妖人,又恐其挺而走险,扬手发出一道白光,直朝门外梧桐树下飞去。梧桐树下跑出一个周身黑毛,似人非人的怪物,手持两面上画符篆鸟兽的令牌,抱头鼠窜,战战兢兢,欲待觅路逃去。无奈身子已被白光圈制,刚跑进了崖口,便被拦住。七星真人赵光斗飞身抢到树下,就势将树上的禁镇物抢到手中。
怪物手中两个令牌,一画小鹿,一画乌鸦,原是妖人林瑞准备给他化形脱身之物,却为刘泉所破,失了效用。忙伸手用力一抓胸膛,哔的一声,把毛皮裂开尺许。跟着伸手到皮层以内取出告急法牌,不料赵光斗隐身守伺在侧,一把将它夺去,和赵光斗各用剑光,将怪物四外围住,并不速下绝情。细看那镇物乃是两个木人,上有血迹符咒,写着萧逸、吴诚两人姓名,全身钉有细似牛毛的刺,头上胸前写有一个大“火”字,六个“人”字。一看就知是林瑞的反七煞诛魂妖法。
刘泉取泥土捏二泥人,下掐诀行法,运用真气,拍粉碎,化成一团灰烟,向木偶身上飞去,包没木偶全身,晃眼却又回复原来形像。不消半盏茶时,所有原在木偶身上的符咒字迹,俱从泥人身上透出。刘泉猛地大喝一声,向泥人顶上一拍,泥人立即裂开,木偶便从裂口里脱颖飞出。刘泉挨次伸手,将木偶身上刺针符印一一行法取下。每取下一符一字,那木偶身上便若有知觉,好似受苦已极,自行颤动不休。取到“刀”、“火”二字,木偶无故自裂,齐如刀斩。接着无故化成一道白灰。萧逸房中,也有了声息。
刘泉以病人魂才归窍,经数日摧残,元气受伤太甚,还得将息些时。悄命七星真人赵光斗在门外石坪之上守候,众人各自散入别室。自和俞、魏二人押着那怪物黑熊,由萧清引路,同往後面静室之中走去。静室中三人方入室坐定,刘泉倏地将手一扬,立有一片光华飞起,形如半圈光网,将门窗一齐闭了个风雨不透。
黑熊见身带工具全失效用,情知逃了回去,林瑞师徒心狠手辣,也决难容怪物活命;知左右都难免死,不禁悲从中来,把心一横,大声说道:“我自己不慎,失身妖党,平日受尽凌践欺压,牛马不如,今日命该惨死。生魂回去,还得长受妖人禁制;还不如直截了当,速赐一死。别无他言,任凭发落便了。”
刘泉见状,微一寻思,冷笑道:“你倒想得开。那人是你什人,为何死在临头,还要这样护她?”
旁边萧清听出原因,忽然省悟道:“哥哥,你为了表姊出走,莫非同来的便是她麽?”
屋外天空中即见有光华一闪,分合之间,凭空一只大马猴,战兢兢跑了进来。
黑熊就是萧玉,早不顾命的翻身跳起,双手紧紧抱住马猴,哭道:“妹妹!你怎会也落入人手,还没逃去?这都是我们两人命苦,受尽千灾百难,如今落得生死两难。”
那马猴也就是崔瑶仙,得阴魔奸透经脉,妖术精深得多,避过刘泉的剑光和搜索。阴魔见四侠到来,瑶仙暗袭欧阳霜之愿难偿,嘱咐静待复仇时机。瑶仙还是忘不了萧玉,自投罗网,也口吐人言,哭道:“不死,妖人下手更毒。死在一处原好,只是死後魂魄也必被妖人拘回,天长地久受那折磨,怎受得尽啊!”
熊、猴俱抱头痛哭不止。真情流露胜过千言万语的悔过虚言。允中见状,不由触动情怀,首先代他们求情。刘泉便施法要将那两副皮毛取下,为他们抵御妖法,从法宝囊内取出四十九根竹签,分插地上。运用玄功,施展仙法,手掐灵诀,由黑熊顶门往下,全身连画十几下。兽皮全身忽起裂缝,应手而起,立时复了原来人身。崔瑶仙的马猴皮经阴魔拆解,早已披卸自如。两身兽身拼成两个整的,铺於竹阵之内。这竹阵是小诸天四九归元招魂之法,反客为主,将二人生魂镇住,幻出二人的假生魂,等妖人那里妖法发动。刘泉留下萧玉、瑶仙在室内,用法术封闭全室,同往前面萧逸屋中走去。
室内二人突觉身旁似有光华闪动,神色遽变,皮下符篆所幻假魂立被摄去。
那竹针当中的两张兽皮倏地被一团绿阴阴的怪火罩住,晃眼包住全身。萧玉夫妻随即立起,各自战战兢兢按照刘泉传授,朝兽皮略一比划,那两张兽皮立时还了真形,化成一熊一猴,跳将起来,在圈中乱蹦乱跳,上下飞舞,好似活物被火烧急,走投无路之状,就是跳不出竹针阵外去,那怪火也始终烧身不舍。候有片刻光景,兽皮下面两张符篆忽然自焚,一道青白色光华朝二人面上闪过,那四十九根竹针也拨地飞起,乱箭也似化为许多黄光,裹住两条人影飞起,晃眼不见。
怪火同时消灭,那一熊一猴也在符焚时仰翻地上,已全成了灰烬。二人周身乱抖,眼中热泪盈眶,却又略现喜容,知是紧要关头。
妖人摄魂之际,只道二人已死,一面摄取生魂,一面将所炼妖法如葫芦、幡幢之类,放置法台之上,以便魂来立即收取,当时祭炼。为防新魂灵气消耗,下手必快。已受禁的元神,也放出相待,使与生魂合一,再行禁制,炼时增长威力。
这一收一放,迅速异常,妖人任多细心,也万想不到会有人暗中乘虚而入,夺取所禁的叛徒元神。事起仓猝,更是无法拦阻。那灵符所化假生魂,只要与元神一合,立即闪电一般掣回。去时有形,回时一晃即隐,除事先知道,或可防御,此外任怎应变神速,也是没法追赶。
元神与生魂不同,并无形质,乃是被妖人用禁制之术,附在所设镇物上面,与心神灵魂感应相通,如影随形。代形镇物上面原滴有本人心血,经行法火焚後便成一缕淡烟,不论相隔远近,本人立即自焚,那魂魄也吃收摄了去。纵使妖法被破,心血焚後的一缕淡烟随风吹散,不被收去,妖人还有别的恶毒技俩,拼着不要生魂祭炼法宝,仍可遥相禁制,使其魂消魄散。二人平日元神受禁,身虽在外,心总悬在妖窟,有时竟似两地存身一般。自火烧镇物上的替身後,二人心神倏地爽朗,知是成功无疑,不禁泪流满面,哑声急喊道:“天呀,可怜我们也有今日!”
说罢便双双纵起,抱着痛哭起来。室内拘魂,室外也不轻松。因值妖法完功在即,林瑞先命屠、谈二妖徒隐形来探。谈飞首先人伏,触动刘泉布下的禁法,吃乙木之气围住,化出丙丁真火,将谈飞活活烧死。在空中的屠三彪因隐形法被仙法破去,吃俞允中、魏青双双截住,被两道剑光夹攻一绞,登时了帐。申武赶来接应,又吃赵光斗破去他的血焰针和林瑞昔年惯用的一面妖幡,只得拼断一臂,才得逃了回去。恰巧是萧玉、瑶仙收拾停当,随前来招唤的萧清一同走出,仰望空中,看似有黄光射过。
萧玉、瑶仙走到前进堂屋跪叩。萧逸自知力微势弱,动辄由人,在慈悲为幌子的仙侠面前,必须假仁假义,恐怕奸淫瑶仙之事曝光。瑶仙饱经劫难之馀,痛定思痛,也知四侠是对方同道,把污史张扬,也无公道可言。述及身经,固是声泪俱下,众人都一鞠同情之泪。白水真人刘泉见俞允中听得眼圈都红,笑道:“俞师弟真个情种。适才不曾问明是非,先代二人求情,已是荒唐。如今又替人洒同情之泪。神仙中人,似你这样欠通达的还是少有呢。”
允中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修道人多情,易惹世缘,那麽诛邪除害,总该分所应为吧?”
刘泉笑道:“妖人伎俩,我已看透,现在我静等他入网。他如见机退缩,再往天门岭除他。”
说时忽觉有变,语声才住,妖孽已自投到。林瑞连遭挫折,怨毒愈深,情知邪正不能并立,行藏己露,自己不去,仇敌也要寻上门来,除却一拼而外,无有两存。恰巧布设的极恶妖阵已近完成,一切停妥,带了妖徒飞来,隐身遁落,冲过五行埋伏,直到萧逸所居峰下。时已半夜,各用妖法先幻化成四个假身落下,立将刘泉布下的阵法催动。林瑞借用此阵五行生克妙用,带了妖徒,冲过五行埋伏,竟破了禁制,乘虚而入。
林瑞算计这类阵法十分厉害,易蹈危机,每当阵法发动最烈之际,左近房舍人物难免不遭损害。对手为防误伤村人,阵法必似幕篷一般,只及边沿之地,当中空悬,将所护人家远远笼罩,中间空隙和近人家的周围决无埋伏。妖人师徒意欲各自隐形乱放飞剑和血焰针,见了村人就杀,以消毒恨。合当村人不该遭此惨劫。刘泉因这五行阵法不能离人家太近,中有空隙,为防万一,除在房外另设一层禁制之外,又幻出了些虚景,虽未将妖人拦住,应变却是快极。
等到四幻影被五行真气所毁,空中无什人迹,赵光斗觉出敌人有形无质,虽料是妖人所炼鬼物,终恐上当,便用寒犀照上下四外一阵乱照。此奇宝形如古灯檠,乃用洪荒以前异兽寒犀之角所制,上有握柄。只要如法晃动,便有数十百丈亩许方圆一股寒焰发射出去,光照之处,物无遁形,任多高妙的隐形法也吃破去。
苦铁长老临化以前赐与刘泉,刘泉临时交赵光斗使用。寒焰照处,恰将妖人师徒隐形之法破去。林瑞行动神速,已到了萧逸房前。一听刘泉正说大话,心中愤怒已极,於窗外厉声大喝道:“只恐未必。”
瑶仙、萧玉一听,正是妖人林瑞口音,肝胆皆裂,“哎呀”一声,几乎跌倒。
刘泉左手一扬,飞出一团青莹莹的光华,连萧逸带床一起罩住,再化成一道白光穿窗而出。俞允中自把飞剑放起,守在青光外面。刘泉跟着又把金鸳神剪放起,化成两股交尾虹霓,直朝妖人绞去。赵光斗已将七星剑化出七道星光,夹杂一道青光向三妖徒电驰飞来。甘熊一口飞剑被赵光斗七星剑一绞即碎,越发不敢恋战,悄没声地便向峰腰有房舍处飞下。魏青见状,忙指霜角剑飞去。甘熊回手就是一把血焰针,一片妖烟裹着无数细如游丝的黄色的光华刚刚飞出,青光已经绕身而过,当时尸横就地。
双方势子都急,魏青本难躲免,幸是赵光斗早防到此,心疑妖徒诈败,又见魏青冒失急追,急忙分出一道星光赶来,恰巧挡在魏青前头,将血焰针烟光一齐裹住,只一绞,血焰针即化为黑烟而散。申、甘二人见状心惊,不愿白送,也就不敢再用血焰针迎敌,只把师传妖旗妖幡祭起。赵光斗意欲积点阴功,不愿将附在上面的无辜生魂消灭,只分出三道星光护身,暗中盘算解破之法。峰前一带妖云弭漫,鬼声大作,碧火飞扬。忽听空中大喝:“妖孽纳命!”
紧跟着一道青光驱着一幢魔火、四个恶鬼直向妖云邪雾之中飞去。这个五鬼天王尚和阳的一柄白骨锁心锤,专破异派阴魂祭炼的邪法,正好以毒攻毒。但是凌浑以此宝恶毒,非遇十恶不赦的妖邪无法抵御时,不许使用。并须另积十万善功,以为解除厉魄冤苦之用。异日道成,还须超度恶鬼,将它化去。魏青因以前目睹此宝厉害,一口应允。到手之後和刘泉一谈,才知事非小可。十万善功还在其次,最难是那四个凶魂厉魄,异日无法使其改去恶根,就此超度转生为恶,造孽更大。有心奉还,又不便出尔反尔。仗着能大能小,一直藏在法宝囊内,准备过些时候,真要无法,只好缴还。此时妖徒如此猖狂,初次下山,怎能在此丢人?
魏青这浑人就是且顾眼前。
百丈魔火自天直下,鬼声顿息,烟雾全消。跟着烟光滚滚中,簇拥着四个大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如飞扑来。鬼口张处,各喷一股绿烟。甘象首被笼罩满身,神志一昏,立即倒地。申武见机较早,下半身也被绿烟打中,方觉腿脚间一麻,身子轻了许多,彷佛有什重物离身下坠,低头一看,那被恶鬼绿烟喷中之处,已齐腿自行断落,身子也不觉痛。这一来,全身四肢仅剩一条右臂。不由吓了一个亡魂皆冒。上有五行阵法,还不敢往上方突围遁走,一时情急,便用本门妖遁,往峰腰平台妖师对敌之处遁去。
这时妖师林瑞正在苦斗,先吃白水真人刘泉骤出不意,放起金鸳神剪剪来。
仓猝之中难於抵御,万分情急,忙用脱骨代身之法,将左手食指断去一节,借本身血光遁出圈外。同时赶紧施展妖术、法宝,将金鸳剪和飞剑挡住,才得免去腰斩之厄。才一遇敌,便遭此挫败,气得咬牙切齿,情急拼命,将所有的妖术、邪法一齐施展出来。不料刘泉邪正两途俱得过高明传授,识见又多,金鸳神剪更是灵异非常。妖人稍变方法,立被警觉。妖幡取出还未及晃动,就吃两道交尾虹霓一绞两段,失了效用。独门血焰针虽极厉害,成千成百的血焰针发将出来,偏巧刘泉早防到此,飞身出敌时,已把一件度厄仙衣披在身上。
此衣乃苦铁长老当年未归佛门以前,亲往南极小仙源北银凌岛,用极恶毒的邪法,由千寻冰川下面邻近地极的火窍中,酌取火蚕之丝,织炼而成。不用时一叠细纱,薄逾蝉翼,大才方寸。用时形似一口钟,从头直套到脚,像一片银白色的轻云淡烟笼罩全身。看去空明,仿佛无物,却能自发烈火,专御异派中邪法异宝。
轻绢上面发出电一般极强烈的银光,妖针立即化为一股奇臭无比的青烟,随风消灭。林瑞只得将自己刺滴心血祭炼而成的一柄阿屠钩放将出来,准备绊住金鸳剪,暗用魔教中奢迷大收魂法。刘泉又早识破,成心将他施妖法的三面妖幡破去。妖人口诵邪咒,幡才取出。金鸳剪竟舍了阿屠钩,电掣虹飞而至,仍是一绞两段。如非妖人见机,几乎连手一起断去。刘泉指挥神剪去斩妖幡,人早隐形遁开,待神剪破幡後,回敌阿屠钩,人也出现。端的应变瞬息,捷如雷电。林瑞连番失利,更听得喊声“师父救命!”
一看申武亡命飞逃,身後四团亩许大的魔火簇拥着四个大恶鬼头,乱发蓬竖,目闪碧光,血口张开,獠牙交错,认的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镇山之宝白骨锁心锤,知道厉害无比,後面还有七道星光、一道青光疾飞追来,两下里相去不过丈许。
急切间万难抵敌,知甘熊、甘象必已惨死,不由又惊又怕。万分惶遽之中,连飞剑、法宝都顾不得收取,一纵遁光迎上前去,一把夹起申武,扬手一团碧焰打将出去。只听鬼声啾啾,碧焰中许多厉魄妖魂一遇魔火,立即消亡,一片惨叫中,数十条鬼影由现而灭。对方魔火鬼头略一停顿之间,妖人师徒早破空直上,接连运用五遁之术,随着上面阵法变幻生克,还需切断三个手指节,才能化身突围,破空飞去。在空中大骂道:“刘泉狗道,祖师与你誓不两立!我在天门岭相候,有本领的速来纳命!”
厉声摇曳,由近而远,晃眼已在遥空。馀音狞厉,犹如鹗鸣绕耳,端的神速非常。刘泉因妖人剑钩均与妖人心身相合,钩上附有恶煞之气,尤须先毁,方保无虑。只得先把妖剑毁去,再指挥神剪把妖钩截成无数铁屑,带着千万缕黑烟,埋入土内,加以禁制才罢。赵、刘二人重将阵法展布,因有前警,又加了一些妙用,留下一人轮值守望。赵光斗以白骨锁心锤关系此行,极为重要,而魏青法力尚浅。欲魏青传授用法,相代前往。魏青方说:“师父当初只许我一人使用,不许转教别的同门。”
允中已知此行底细,但是师父严命不许泄露,为免照实说明,接口答道:“魏师兄因有此锤,明日还须同往,势难替代。我想妖人师徒只有两个,一个还是残废,只要大师兄不致惨败,这里决保无事。并且明日女主人欧阳道友也必回村,妖人恶贯满盈,决无幸理。”
赵光斗听允中口气不似寻常揣测之言,好生奇怪。便问他怎知妖人必败?欧阳霜明日必回?允中知道说露了口,不便掩饰,又不敢全数泄露。赵光斗见他为难,知定是师父怪刘泉夙昔自负,故意使稍受挫折。既事有定数,即便问出,也难避免,转生别的波折。师父一旦知道,自己也要连带受责,何苦如此?
所以太上老君有说齿刚易折,舌柔常存。功高震主的光芒下,招来的就是故意布下的陷阱。同济摄於利害,又那敢多事表态。只有庸碌之流才会奉若神明,才会得到信任及机密,得推心置腹,更行事嵌合上宪心意,常得破格提拨。相影下,才干实是催命符;所以无才便是德,才与德相克相冲。




第六十三节 卧云鬼斗

阴魔贪恋瑶仙体内先天火气,自然必要保护佳人,消灭妖人林瑞埋伏的妖阵。
那妖阵便设在天门岭绝顶妖洞外面,只不过是几只还未成气候的恶鬼,未能操控成熟。鬼有形而元灵无质,以元灵操控恶鬼须是力有未逮,但扰乱恶鬼感识,却是轻而易举。
将到黎明,一个奉命往卧云村的妖人路过天门岭。因有一异派中人发现七禽果树,又受万妙仙姑许飞娘指使,说与谷辰,说此果乃大熊岭苦竹庵大颠上人所种,为备元江取宝,充作蛛粮之用。妖人奉妖尸谷辰之命,来此暗毁七禽果树,路过天门岭,望见有人在布置魔阵,便现身探望,认出林瑞是当年旧友。从林瑞口中得知卧云村中藏有劲敌,用五行阵法防守,但林瑞却未有说出对头姓名。妖人哪里还敢招惹,随即绕道赶往。阴魔未得果林下火山馀毒的先天真火,岂容妖人破坏。随着妖人飞行到近处,与刘泉守望的孤峰,只有一崖之隔,便弄出一点声息。
刘泉原在空中守望,遥望天门岭妖气上升,杀气隐隐,知是林瑞祭炼恶魂厉魄。将到黎明,听破空之声,由左侧面空中绕村而过。猛想起那地方正是颠仙种植的七禽毒果林场。果林无人看守,万一因此失去,误了元江取宝,自己怎当得起?也不及知会众人,立驾遁光飞驰前往。刚越过环村危崖,便见一个身着黄麻,面如死灰,大头短项,眼生额上,手足奇短,身材又矮又胖的妖人,手指一道灰碧色的妖光攻林。颠仙护林禁法已经被阴魔发动,金霞灿烂将果林围绕。
刘泉认得这妖人名叫神目天尊,最精隐形飞遁之术。那专破隐身之法的寒犀照是他克星。当年神目天尊就因疑忌此宝,与苦铁长老匿怨相交,窥苦铁长老坐禅入定,偷偷掩入,冷不防将铁长老元神禁住,立逼献出三宝。苦铁长老知他阴毒,便是将三宝献出,也不免阴火焚身之惨。正在拼死相持,幸好刘泉中途心动,突然折回。一照面就下辣手,将身带法宝、飞剑全放出去。妖人只顾迎敌,心神一分,长老元神便脱了禁制。妖人知道不妙,仗着妖遁迅速,立即幻形遁去。长老元神也受了阴火重创,便由於此伤,免不了兵解之厄。
刘泉追忆师恩,恨他刺骨,寻访多年,不曾得遇,今日狭路相逢,又是为毁坏七禽毒树而来,仇上加恨,如何能容。一经认出,更不怠慢,知他惯於隐形,一言不发,先将寒犀照朝前一指,数十道冷焰寒光连同飞剑一齐发射出去。妖人知他持有苦铁长老遗赐法宝,难於抵敌,忙即飞遁。刘泉怀恨多年,又知他是妖尸党羽,如何肯舍放脱,不暇寻思,跟踪急追。
妖人事未办成,又不敢引向妖尸那里。逃出百馀里後,忽想起天门岭就在近侧,立即改道,拨转遁光往斜刺里飞窜。两下里都快,一会便即飞近。刘泉誓报师仇,一面急追,一见天门岭在望,知他用意,怕林瑞出来作梗,被他乘隙遁走,早将昔年所炼异派中恶毒法宝阴雷珠取在手内,拼着敌宝同毁,照定妖人身後打去。那阴雷珠采用地窍中阴火炼成,发时另有邪法催动,非中到敌人身上不发雷。
发时只有碗口大的绿火,中上立即爆散,将人炸成粉碎。除非道法高深,能先期破去,否则如影随形,不打中敌人不止。只是能发不能收,一次即完。
刘泉只剩下这一粒,也是恨到极处,运用全力,加紧施为。妖人身已落在天门岭上,猛又觉後心一凉,一声霹雳过处,血肉横飞,形神俱灭。林瑞闻声,手持妖幡飞迎上来,刘泉也飞离岭前不远,径将金鸳神剪连同飞剑放起,一取林瑞,一取妖幡。谁知林瑞所设妖阵内藏魔教中的天魔炼形大法,所持妖幡经过多年祭炼,乃无数凶魂厉魄精气凝炼而成,看去有形,实则无质,与昨晚所用妖幡不同,只本教中阴魔之火和各派中几口有名的仙剑能够将它消灭。先时那丸阴雷珠倒能将其击散,偏在追杀神目时用去。
神剪飞向幡上,金虹交尾一绞,幡便断为两截,跟着便见黑烟冒起将幡围绕,仍然直立不坠。同时林瑞袖中又飞出怪蟒也似两道尺许粗的黑气,将剑、剪两道光华敌住。这两条黑气也是妖魂变化,由断而续,复为原状,连连晃动。刘泉猛觉心神不定,摇摇欲飞,才知妖法厉害,忙运玄功强摄心神时,四外阴云滚滚,急如奔马,杂着阴风鬼啸之声,己齐往身前拥来。倏地一片绿阴阴的焰光闪过,林瑞不知去向,只馀两条黑气随断随续,分合不已,飞剑、神剪总不能使其消灭,黑气也渐渐往後退去。
刘泉随着飞剑、神剪向前追赶,中了妖人诱敌之计,被诱深入。四面阴云鬼影逼近,刘泉更不怠慢,左手取出寒犀照,右手忙将太乙神雷连珠发出。林瑞忙即施展魔法,往外连晃妖幡,发动全阵魔焰,上下四方齐围罩上去。刘泉虽将度厄衣披上护身,未遭毒手。下半身已吃地底突涌起来的魔焰沾染了些,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几乎坠落。总算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阳真火,才保无害。
刘泉身有三件至宝防身,飞剑又经过凌浑传授重炼,不畏邪污。宝光以外,漫天盖地俱是碧焰鬼影,身子直如落在火海之中,也不知有多深多远。寒犀照宝光照处,对面不远有一法台,上面坐定妖人,身侧无数鬼影,有一持幡鬼童,好似昨晚受伤逃走的妖徒。全阵只有妖人师徒所立法台约有丈许方圆没那碧火。妖幡频频晃动,魔焰愈盛。寒犀照却破那碧焰不得。只管发动太乙神雷,那碧焰偏是随消随聚,越来越盛。
这类魔焰极有灵感,刘泉竟觉到冷气由脚底上攻不已。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阳真火,只能不使上行,脚底触焰之处依旧奇冷刺骨。忽听妖人厉声喝道:“无知狗道,已经入我埋伏,现受天魔炼形之厄。快将身带法宝飞剑献出,虽难免死,还可放你鬼魂逃走;否则我驱遣天魔,发动千寻神光,形神俱灭,连鬼也做不成了。”
刘泉一听,果然是魔母鸠盘婆教下的天魔炼形之法,除魔焰外,暗藏好些变化,倒转挪移,机变微妙,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再用寒犀照四下查看,照出无数鬼影中有八九个有头无身的魔鬼,出没隐现於熊熊碧焰之中,狞形恶态,獠牙森森,与白骨锁心锤上四恶鬼头相似,只不及它形势猛恶悍。妖人近年才从鸠盘婆门下大弟子铁姝那里,费尽心思偷学了来,但功候尚浅,还未有深学其中微妙,功候尚浅,前夜勉强炼成,便即使用。
刘泉知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只得静摄心神,立在当地。妖人暴怒如雷,咬破中指,含血喷出,增加妖阵威力。血光过处,那九个魔头受了妖法禁制,立即发威暴怒,口喷碧焰,发飞牙舞,夹着千寻魔火,怒潮一般卷到,分九面将刘泉围住。魔头口一喷火,前被火烧之处便冷彻骨髓,逐渐上升,较前尤酷。纯阳之气稍一封闭不住,便吃分布全身,奇冷外还加酸麻,难熬已极。刘泉只得仍用太乙神雷朝火光魔头打去,虽然不能消灭,也能震退老远,略缓始能再上。
九魔头尽管被太乙神雷打得七滚八翻,依旧此仆彼继,相次急上,九面围攻所喷血焰,如无太乙神雷随时击散荡开,只要被它在离身三丈以内围住,九股血焰上下交合,凝成一片,成一火球,将人包围在内,任有宝光护身,早晚也必炼化,人便成了劫灰,形神皆灭。何况魔焰俱有感应,微隙即入。刘泉一面用玄功发雷,一面还得戒备冷焰攻心,端的痛苦非常。那太乙神雷依仗本身所炼纯阳真气的玄功运用,屡发不已,真元不少消耗。再加先受魔焰侵袭,虽甚轻微,禁不住外有魔焰千丈,息息相通,不能不分去一半心神封闭血脉,以免蔓延全身。
阴魔看在白发龙女份上,不忍任她的弟子丧命眼前。每次神雷施威,血焰被震散成丝,即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熔解,无可凝聚。阴魔也无须现身破阵,只须等魏青的白骨锁心锤到来即可。当神光扫瞄到赵光斗带着魏青飞来,阴魔即熔入阴灵幡,侍机破坏。一时道消魔长,魔头威焰忽然大炽,神雷威力也随之减退,眼看危机顷刻,恰值赵、魏二人赶到。
原来赵光斗等三人经主人殷勤劝饮,偶听萧清说上空见不到刘泉。赵光斗便到上空了望,看出天门岭上妖雾弭漫,邪气冲霄,分明妖人发动埋伏,断定刘泉必已前往。略一寻思,叮嘱允中暂为留守,自和魏青赶往相助。飞出不远,遥望天门岭已在浓雾笼罩之下,又见刘泉所着度厄仙衣发出来的火光,在妖雾中现灭闪射,隐听迅雷之声。刘泉既将师传太乙神雷发出,益知失陷在彼无疑。赵光斗飞到时,只见千百丈阴云邪雾笼罩岭上,鬼声厉嗥,甚是凄厉。忽听一声惨啸,晃眼由雾影中飞出一条鬼影,手持妖幡,意欲晃动。正是昨晚两次败逃妖徒申武的鬼魂。
申武昨晚逃回以後,妖师见他两腿被魔火烧枯毁落,且又不比飞剑斩断,日後还可设法接续,转念所炼天魔炼形大法若有一厉魄主持,可增不少功效,便和妖徒商量,令他暂助一臂。先将他生魂收去应用,等到报仇以後,再把所杀仇人肉身给他,使其重生。申武明知事太悬虚,仇人如为炼形之法所杀,身已成灰尘,何来肉体?但是妖师狠毒,好说不行,反吃禁制,转不如痛快答应。日後虽然难为生人,总比那些日受炼魂之惨的恶鬼要强百倍,立即慷慨允诺。
这时妖人正和刘泉苦斗相持,恐功亏一篑,自己不能分身,便令申武持幡诱敌。因和刘泉斗久,心神专注,竟忘了昨晚敌人持有白骨锁心锤,正是那面妖幡克星。妖徒深尝厉害,虽然畏忌,无奈妖人令出必行,向不许问,只得持了妖幡出阵晃动。
魏青才一照面,便将锤一晃。锤上四个大恶鬼头立时带起四幢魔火妖光,怒潮般卷将上去。五鬼天王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上四鬼,俱是几个异派有名人物的生魂,那魔火也比妖道所炼胜强得多。这类魔头窃名天魔,实是历劫千年的厉鬼幻化。阴灵幡受到阴魔牵制,丝毫不起作用。申武见状大惊,厉啸一声,转身欲逃,魔火已罩临全身,嘶的一声,连妖鬼带妖幡全化为乌有。魔火所到之外,前面妖云邪雾立即荡开。赵、魏二人循雷声寻到刘泉,将恶鬼魔火指向侧面,三人会合一起。锤上四个恶鬼头颅忽然暴长丈许,在四丛魔火烟光簇拥之下,满阵飞滚,血盆大口张合不已。所到之处,阵中碧焰齐往鬼口中飕飕吸人,逐渐由盛而衰,由衰而灭,那九个魔头也都不知遁向何方。
妖人所驱九魔本非所属,强受魔法拘遣而来,只知按照行法人的法力本领施为,这类魔头名为天魔,实则也是历劫千年的厉鬼幻化。鸠盘婆教下豢役最多,非精习本门心法,不能拘遣。这几个只经铁姝祭炼驱策,法力尚差。铁姝只把常用而比较易制的借与他,不似鸠盘婆师徒那样人魔一体,随心所欲,乐於为用,只是令其到时指名拘遣,此举大为犯忌。魔头虽然威焰稍次,但习性残暴凶恶都是一样,胜则扬焰助虐;一现败势,得隙便即速遁。行法人如强为所难,如法力又差,稍微驾驭不住,便被情急反噬,引火烧身,立致杀身之祸,万无生理。林瑞全仗未习此法以前,曾费多年苦功,用千百凶魂厉魄祭炼而成的那面阴灵幡,做了主幡之用,随时施展魔教中极恶毒的禁法,才能将魔头勉强制住,接受驱策。
妖人也深知此利弊,及见阵外魔火潮涌而入,妖徒凶魂连那主幡一齐化为乌有,才得想起,已是不及。
惊遽中,妖人还妄想驱遣魔头与敌一拼,也不再顾忌铁姝传授时告诫,先将两股黑气飞起,敌住那几道光华。咬破舌尖,将口一张,飞出一片血光,将四恶鬼敌住。跟着口诵魔咒,施解体降魔之法,拨出佩刀将右手的中指前指节断去,往空一抛。不见动静,牙齿一错,又将五个手指前节连连削断。此乃最恶毒的血敕令,不到情急拼命,情急拼命,魔头畏难不到,决不出此下策。断到第三指上,只听厉啸之声交作,若远若近,魔仍未至。断到第四指上,阴霾顿起,满阵漆黑,鬼啸之声越加狞厉。
妖人抱着拼死之心,下手甚速,第五指节刚化成尺许长一段血光飞起空中,先前九魔倏地怒吼现形,齐张大口朝空中五股血光抢去。为首五魔各抢吞了一股,随即暴长,比锤上四恶鬼还大得多,同声厉啸,向敌人身前扑去。下馀四魔不曾到口,径扑妖人。妖人早有准备,凶睛暴突,手掐魔决,朝着刘泉等三人一指。
四魔立即旋转,改向三人飞去。这解体降魔之法,比刚才的魔阵还要凶恶。幸那锤上四个恶鬼也跟着暴长,一起拦在前面,双方各喷火焰血光,恶斗起来。
赵光斗分出两道星光敌住那黑气,馀者各自收转,仍化成一个光网,将三人通体包没。敌众我寡,头拨五魔已有一个脱出圈外,连同後来四魔飞近光外。赵光斗所发太乙神雷,终是击它不退。众魔稍微翻滚,重又扑上,磨牙吐舌,口喷血焰,狞恶非常。内中一魔口中所喷血焰,宛如瀑布激射,宝光都被冲荡。每一喷近,刘泉苦难更重,那奇寒麻痒之气几乎封闭不住。赵光斗发觉以後,特为专注,太乙神雷连珠并发,不使近前,才略好些。
那最厉害的五魔有四个被四鬼迎住,苦斗不休。这次妖人因是背城借一,孤注决胜,不惜以身啖魔。魔头也因受了禁制,凶威暴发,尽力发挥本能,所喷血焰比前大不相同。但也不敌异派有名人物的生魂,挨约刻许工夫,必当为四恶鬼所啖。
挨约刻许工夫,猛听头上破空之声,便听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千百团雷火打将下来。只听轰然厉啸,杂着一声惨嗥,连九魔头和妖人不知去向,似已一同遁走,这面四恶鬼也被雷火金光震晕过去。烟光尽,恶鬼头也复了原形,浮沉空际,生气全无。满地金蛇流走中,锤上四个恶鬼飞落下两个少女、一个妙年女尼。女尼正是玉清大师,两少女是戴湘英和卧云村女主人欧阳霜。
玉清大师因元江取宝事,往汉阳白龙庵去访素因大师。湘英背地央求一口好剑,玉清大师便带了她同来。途遇欧阳霜,问知是毒果消息已在日前泄露,奉了师命往天门岭诛杀妖人,提前回来摘果。玉清大师因妖人所拘九魔俱是妖蛮中穷凶极恶的妖魂厉魄,这类妖鬼本就通灵变化,来去神速。稍一疏忽,必被逃去。
尤其妖人林瑞最精隐遁,并且他已学会魔教中解体化形之法,即使能够堵截,元神也必遁去。事在紧急,其势不能先布罗网;只有所拘九魔是他催命鬼。便当时逃了出去,也必被追上,遭魔鬼反噬,终为鬼啖。玉清大师权衡轻重,只得任锁心锤四鬼暂受创伤。
三女同驾剑光赶来,由欧阳霜发挥大颠上人灵符威力,玉清大师用佛家离合神光故伤九魔,不令即灭,仅使急怒反噬,以便妖人无法逃遁。妖人当炼此魔法时,已与九魔灵感相通。适才为肆凶焰,将本身精气附上魔身,益发如影随形,瞬息可及,如何能免一死?离合神光,能惟心所欲,无穷微妙,妖魂厉魄一被照上,便自难免。等魔鬼伤了妖人,神光也发生妙用,连人带鬼同时俱灭了。不过玉清大师也是初得离合神光精要,距惟心所欲还欠点火候,妖人与九魔早已被阴魔的先天真气锁紧,才成之容易。玉清大师误判自己修为,才堕入九子母阴魔销魂大法。
离合神光与上人纯阳真火炼就的神雷同时交加,锁心锤上四鬼与魔鬼相持,运用本身真灵,拼忍苦难,不似寻常旁门法宝上所附妖魂,一敌不过,即自退回,受伤自是不免,萎顿不堪,但经佛家神光照过,真灵清明许多,同时威力也要减却不少。玉清大师为免凌真人见怪,还有用那些恶鬼之处,於是自散头发,禹步手掐灵诀,朝左侧一指,便现出见一团黑气,经外面蒙着薄薄一层光华。此黑气乃凶魂厉魄的灵气,内中并有那林瑞的妖魂。玉清大师诛妖人、魔鬼时,将他们形体焚化,元神击散之後,不使随形消灭,仅不能各自成形变化,那灵气依然聚而未散,由相去里许的山石後面飞来,到了四鬼面前停住。
玉清大师将口一张,喷出一股白气,将四鬼头一齐包没,只露出四张鬼口。
另手一扬,一声轻雷过处,鬼头便自活动,光团上也开裂了四个小孔,光中青气激射而出。这类魔鬼乃千百年甚有功候的凶魂厉魄,吸收了去,足以助长威力,较前更甚。四鬼头立飞上前,各对一孔,张口便吸。晃眼吸尽,光华也一闪即灭。四鬼重又精神起来,咧着怪嘴,将头连点,意似感谢。所以歌功颂德之辈,往往说到人主福荫,恩同天地,也不全是盲吹。若非凌浑福荫,玉清大师也用不着费这个工夫。
玉清大师朝四鬼画了数十划,手指处,头上白气立即隐没不见。魏青如法一收,四鬼知难再留,方始缓缓飞回到锤上,意似依恋不舍。众人依适才黑气飞起之处一看,才知就适才雷光自天一瞬之间,妖人已经逃出二里远近。这还因有魔鬼追踪,捷逾影响。如非阴魔先天真气牵制,直非被他逃遁不可,端的神速已极。
妖人尸体偏头仰面,手臂一曲一扬,立於危石之下,後脑、天灵、左颊、前後心、左右膀各钉着一两个魔鬼。都是红睛怒突,绿毛森森,凸口塌鼻,口中上下两排利齿,左右各有两根獠牙交错。其白如玉的骷髅头骨,此时看去仅仅寻常碗大。
各将妖人紧紧咬住不放,利齿深嵌肉骨之内。妖人只现出青森森半张丑脸,眼珠已经突眶而出,神情惊悸中带出几分痛苦。魔鬼刚一咬中妖人,神光威力便已发动,仅那残馀灵气被神光裹住,人魔形神俱戮。玉清大师因恐扬灰四散,有害山中生物,随朝石地一指,喝声道:“开!”
轰的一声,地上陷出一个丈许大小深穴,妖人尸首连九鬼头便似崩雪一般坍散坠落,不复成形。玉清大师再手一指,石便合拢。刘泉遇敌失挫有些内愧,遥将村中五行阵法收去,正好和赵光斗随玉清大师同行。湘英因允中在彼,渴欲一晤,求得魏青随往。




第六十四节 淫炼真火

众人分手後,玉清大师和刘、赵二人还未飞出天门岭,便听异声传来,如远如近,是魔女铁姝发觉九魔失却感应,连用魔法拘召数次,全无感应,心中惊疑。
虽然林瑞所借九魔威力较次,终是自己多年心血。因想传师门衣钵,未来继为教祖,惟恐教下受役诸魔鬼在师父兵解後不肯服顺,费了无数精力,收服了二十多个妖魂厉魄,经过多年祭炼,才得心灵感应,随意役使。赤身教下本把魔鬼看得最重,一旦失去九个,当然不舍,向天门岭赶来。
阴魔也未重视那异种淫妇,只是有湘英在,偷不如未偷到,可不想未大成受前,折在魔徒手里,便聚化先天真气把二女和魏青遮蔽了去。否则魏青身带白骨锁心锤,噬了九魔灵气,早在千里外魔女未动身前就被看出了。
玉清大师才闻异声,忙即低嘱刘、赵二人速隐身形,随即飞落,向来路空中喝道:“妖人林瑞,乃我诛戮。何方道友,请来相见。”
沿途遥望,见高云中似有黑影微掣,少说相去也在十里以外。等玉清大师话才说了两句,只是瞬息之间,说也真快,任玉清大师等剑遁迅速,也即觉到身後怒喝:“何人伤我教下神魔?速停答话。”
声如枭鸣,听去约有五七里远近。语停立即应声出现。面前黑烟飞动处,突然多了一个身围树叶,手持一钩一剑,披发赤足,裸臂露乳,面容死白,碧瞳若电,周身烟笼雾约,神态服饰无不诡异的长身少女。一现身,便怒喝道:“伤我神魔的就是你麽?林瑞不是我赤身教下,我不管他。我那神魔百炼精魂不易消亡,天门岭并无踪迹,不知被你用什方法收去?你收了去无益有害。省事的急速放出还我,万事皆休;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做鬼都受无边苦难,休说我狠。
“铁姝所以成不了名门正宗,就是心中畏人说她狼。有了这个心理上的弱点,自然各方各面都大加利用,诬诋诽谤,交相指责,以为挟制,压得敌退,就是我进之利也。名门正宗就是必须自欺欺人,我才是民,我才是主,害人如拍蚊,系你孽由自取。苟有持平匡正的批评,就是握杀他的自由,他才有言论自由,非他同类,就要收声。名正言顺就是靠有讲无人讲得来。
玉清大师笑道:“我既未轻涉魔府,也未冒犯道友,就是诛杀妖魔,也与贵教无干。无如那九个魔鬼已经被我用佛法连妖人一并化去,现已形神俱灭,随风吹散,如何还得?”
铁姝闻言,眼闪凶光,大怒道:“你说得好轻松的话!要将我神魔消灭,谅你无此本领。”
玉清大师冷笑道:“区区妖魔,岂值一击!放出离合神光,便即消灭。不然我身在佛门,留他们何用?”
铁姝益发暴怒道:“是真的麽?”
玉清大师哂道:“谁还骗你不成?”
铁姝眼闪凶光,暴跳大怒道:“该死贼妖尼!我因师父不许和你这伙人争斗,好意相商,免伤和气。谁知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将我苦炼多年的神魔化去。
再不杀你,情理难容!“
情理只是强者的脂粉,愚弄众生,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违情逆理才得利合,同恶互济。正如奉祀神的独生子的教徒,得宗教精要,说得好。今日不帮恶人,任凭被戮,不施助恶,他日自己被剿,谁来帮我。妖邪把情理衷心奉行,就排斥了埋堆的基础,被众口铄金,逐个击破,更被血口诬诋,含冤九泉。
铁姝嘴里说着话,手扬处,便是暗赤光华的三股烈焰般飞出。这血焰叉共只九根,乃鸠盘婆镇山之宝,专污各正派飞剑法宝,新近才分传给门下三姝。玉清大师将手一指,先飞出一道金光,将三道血光一齐圈住,三道血光即有相形见绌之势。玉清大师因知鸠盘婆厉害,此时数运未终,不愿轻於和她结仇,喝道:“你休不知好歹!我不过看在令师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不愿毁你师传法宝。
此时知难而退,胜负未定,两俱不伤情面;如再不听忠言,执迷不悟,到了无法保全容让,那你就悔之无及了。“
铁姝生性好胜,又是出世以来初遭挫折,不由又惊又急。破口大骂道:“贼尼!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哪个和你讲什情面?”
玉清大师便用金光将血光裹了个风雨不透。铁姝方识敌人真个厉害。如若失去血焰叉,何颜回见师父?情急之相溢盈於色。忽听玉清大师笑道:“铁姝道友无须惶急,我决不伤害令师所炼之宝。你如不再用它,各自收回好了。”
将手一抬,金光便已舒开,长虹一般停在空中,只将血光挡住,不再围困。
铁姝反被闹了个急恼不得,突又大怒,收回飞叉,回手挽过脑後秀发,衔在口内,咬断数十根,樱口一张,化成一丛火箭喷出。
玉清大师早料她暗中还有施为,故意用金光将那数十枝火箭敌住。果然金光刚将火箭围住,忽然天旋地转,阴风起处,面前光景顿晦,无数夜叉恶鬼带起百丈黑尘潮涌而来。那弭空黑雾竟似有质之物,彷佛山岳崩裂,凌空散坠,来势更是神速非常,如响斯应,不似林瑞所排魔阵,要有好些施为做作。玉清大师身上倏地涌起一幢金霞,将身围住。那妖烟邪雾为金霞所阻,不能近身,也是越聚越多。雾影中鬼物更是大肆咆哮,怒吼不止。金霞映处,看去声势也颇惊人,只奈何玉清大师不得。
隔不一会,金光将火箭消灭,立即掣回伸长,化成一圈,围在诸鬼物外面。
玉清大师敌人毫不退让,方大喝道:“铁姝道友,我因看在令师面上,不愿伤你。急速收法,回山便罢;再不见机,只好发动离合神光,即使道友能免佛火之厄,你这些修炼多年的妖魂恶鬼又要化为乌有了。”
铁姝因师父曾说过,现时炼就离合神光的共只不过五人。神尼优昙虽是五人之一,但是佛光奥妙,非真正功候精纯,返照空明,将证佛家上乘功果的,无此功力。敌人出身异派,拜神尼为师只有数十年,起初还是记名弟子,近年因她勤於修为,才许改去道装,允入佛门。离合神光何等神妙,岂是短期中所能炼成?
越疑敌人知道离合神光是魔教中克星,故以大言恫吓。因所发烟雾俱是地肺中黑眚之气炼成,可虚可实,轻重由心。只要敌人一经入网,便追随不舍,无论逃向何方,也万难突围而出,铁姝那肯停战收手,反而口中喝骂,加紧施为。上下四外的妖烟魔雾直凝成了实质,排山倒海般齐向那幢金霞挤压上去。
玉清大师立觉金霞之外重如山岳,寸步难移。暗忖:“魔女果然厉害,如非功行俱各精进,直难抵敌。刘、赵二人尽管遁向圈外,这黑眚之气越延越广,越积越厚,展布极速,稍一疏忽,不为所伤,也必被魔鬼发觉。”
念头一转,大喝:“铁姝道友,我实逼处此,你须留意,免为佛火所伤,我要施为了。”
说罢,双手合拢一搓,往外一扬,那护身金霞立如狂涛崩溃,晃眼展布开千百丈,上面发出无量金色烈焰,往所有烟雾鬼物兜去。佛光圣火端的妙用无穷,光焰到处,妖烟魔雾宛如轻雪之落洪炉,无声无臭,一照全消。前排鬼物首先惨啸,一连消灭了好几个。
铁姝不比林瑞,所炼鬼物俱与心灵相通,一有伤亡,立即感应。到此方知离合神光果然厉害,不由又惊又怕。匆迫间不暇思索,一面收转残馀鬼物,一面慌不迭行法遁走。那些鬼物俱被飞剑围住,因魔女行法强收,纷纷拼受一剑之苦,化为残烟断缕,由金光围绕中穿隙遁去。
这时烟雾全消,光雾俱收,只地下多了六个恶鬼骷髅,有的面上已经长肉,形比先诛九魔还要狞恶诡异。玉清大师本来未下绝情,见魔女来得猖狂,去得狼狈,便止住神光,用千里传音喝道:“道友只管慢走,我如有心为难,你已为佛火所伤,那些妖魂恶鬼已全化为灰烟了。”
语声才住,便听遥空中魔女骂道:“贼尼!今日之仇,生死难解,不出三日,自会来寻你算帐。如不将你生魂摄来受那无量苦楚,誓不甘休!”
声音凄厉,微带哭音,甚是刺耳。玉清大师知她愤怒已极,恐日後往成都辟邪村扰害,忙接口道:“你不必悲苦,见教甚易。我现在往大熊岭,五日之内在彼相候便了。”
说罢,又听答了一个“好”字,声如枭鸣,摇曳碧空,听去更远。二次应声相答时,少说也有八九百里远近。赤身教下,像铁姝这样能手,已能附声飞行,声音入耳,人便立至,如何不快?不过这类飞行最耗真气,不到万分危急,或是急於寻仇,不轻使用。玉清大师随将鬼物劫灰照前行法开石埋藏,二次起身,飞到大熊岭前落下。
卧云村中,五行阵法已经刘泉分手时遥为收去,允中候不多时,魏青等三人便已飞降。欧阳霜此来本为收采些七禽毒果,约须三日始能毕事。允中等三人知关重要,便往相助。从到达的那一天起,欧阳霜便用师传仙法撒下禁网,封闭果林。夜子时起,除允中等外,还选出好些门人弟相随下手,直到日出,始回歇息。
众人日夜悬心,如临大敌,却便宜了欧阳霜欲海荒唐。
日出至子夜就是偷情的好时光,欧阳霜借作法为名,隐匿果林对外,山缝隙里的秘穴,等待阴魔甄济到来。本来体内毒素只是毒灰经用之质,为先天火质之容器,接合後天五行,可实可虚,已被阴魔清扫。今日重临秘穴,也是火灰毒薰的外泄口,积聚之处,郁而不宣,源源不绝泛到腰肾,又再聚积,催促淫火熊炽,下降道,腾烧壁。一时即告内肉壁抖擞,虫蚂争命奔扒,痒不可当。她体内的淫欲源再度复苏。
阴魔从瑶仙、绛雪娇躯内得先天火毒之秘,才觉这异种淫妇所得殊异,滤筛有别二女,有赖於基因结构。决心将这淫妇入无我臻境,挖出她的基因。先天真气一转,把积聚的淫蛇糜气,催逼出来。欧阳霜旋即觉到飘来一阵奇异氛芳,入鼻却有如实质,流洗百脉有如燧石,燃起熊熊欲火,一发即燎原,混身燥热难耐,不得不自我剥过赤条条一丝不挂。
灰毒助长了修为精进,淫荡天生的胴体也更性感无比,丰腴得夸张撩人,大乳房硬胀挺立,颤抖不垂,乳蒂蓓蕾尖凸,淫黑的色素泛映亮光。修长匀称的粉腿因穴奇痒火热难熬,叉槎得阔阔的,凸出巨丘般耻阜,及从肛门直盖覆到脐眼的浓密阴毛,状若黑黝黝的幽冥火焰,深藏在淫荡疯狂。却抹不去修道前的纵欲荒淫的痕迹,淡褐的阴唇肉瓣如花朵撑出阴毛丛,张开那销魂妙洞,蒸出雾霞幻才彩,若深不可测的引入修长玉指全根埋入,劲力搓揉挖扣,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闪现着狂乱的饥渴神色。狼狈中耳闻阴魔甄济的声音,在耳边响道:“霜姊,等久了。”
欧阳霜对着如意奸夫,更无丑态毕呈而羞怯,更因巨在望而大喜若狂,忙回身四顾,却不见奸郎形影。但听声音再起,道:“我来的只是真魂,你看不到的。
肉身在坐死关,来不了,特请师叔冯吾替代。他比我更优异不凡的。“
声停人现,阴魔化出冯吾外相,不比绝色美女稍逊,更有秀逸的雄风纠纠,更令欧阳霜这异种淫妇心醉情迷。她本受阴魔的淫气煎熬,欲火焚,只要是肉就成,何幸得此优秀郎君。一看阴魔冯吾摇身一转,衣衫尽脱,展露出擎天巨,比前时所见阴魔的更澎湃峥嵘,更添反射感应,令穴痕痒中更觉酸软,连站立也支撑不来,在呓气娇呻中,倒向地上。谷骚水潺潺,不知何时已经泛滥到阴毛丛外,已经准备好要承受那美妙的冲击和满足。
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这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人,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妇人,受不了情欲冲击,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和饥渴,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本能地渴求着更强烈侵犯,也充满着情欲的诱力。阴魔冯吾也用不着化精神作前奏挑逗,一根火烫的粗撑顶入幽冥妙洞。穴既热烘又窄紧,骨子里又淫荡天生,果然是异种淫娃,不比淫仙逊色!
但欧阳霜膣的调解功能就比不真气深厚的淫仙了,道穴底被重重地插入。淫水跟着茎在穴中压迫而渍渍作响,带来真气热浪从花芯涌进,像是洞穿了腹腔,把一双玉乳撑得将爆未爆。阴魔冯吾就是要以强劲的真火烧透欧阳霜的基因,不惜辣手摧花,捏握着火热的乳球,毫无怜悯的强力的搓揉不停,把软柔的乳肌挤压出指罅,不住的变着形状,推动从巨来的真气火焰,冲激欧阳霜每个窍穴。真气火焰彼去此来,从塞满穴的火供应,疯狂的插,动作越来越快。骚水由贴黏里流出,经阴囊袋子,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
欧阳霜被胯下火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秘穴里戳刺,巨大的冲击力将赤裸淫体直撞得向头顶上腾达,又被捏抓着乳球的掌勾扯回,耻骨相碰,阴毛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四肢已被真气冲得伸张贯直,只馀螓首可自行活动,却受不着壁被激插的刺激,使劲地甩着头,扭来扭去而舒缓那攻陷入灵台的激情。激荡过後却是那种刺骨的奇痒,逼得拼命地弓起小蛮腰,高挺耻阜,竭力的耸动,送上内敏感点或穴口的近会阴处,迎接阴魔冯吾的每一次强凿猛插,撞得「啪!
啪」的肌肤互撞的响声,非常了亮,是美妙的大自然生命音律。
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却又骨酥肌软,淫靡地狂摆香臀,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痒那一股搔痒,转为爽烈的快感。在连串急促的啪啪肉击声、噗嗤不绝之水澌声中,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怪兽一般,拼命的纠缠,恨不得要将对方吞吃下肚似的,扑向性欲的火焰,除了承受巨的抽送之外什麽都管不了,插的淫水纷飞化,忘形忘命的干!
阴魔冯吾每一插都凿入花芯,从龟头唧入体内淫气,以先天真气为导,实在让她有一种莫名撑涨及开心。欲火越来越盛,有不断地被干着,才能令她自己感到满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阵阵剧烈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舒服得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再无馀力挺举纤腰,双手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紧抱挟住阴魔雄躯,呼吸急喘。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连紧抓着她那丰腴乳球的手都快湿滑的抓不住。
“嗯┅┅┅停┅┅停一停┅┅┅吃不消了┅┅我的花心揉散了啊┅┅┅我气都透不出了┅┅啊┅┅实在┅┅┅不行了┅┅┅“
荡着千万风情的柔媚,口中的拒绝任谁都不想要当真,这才是进入蚀魄荡魂的深层境界。阴魔更催促真气,猛力的直贯花心。中嫩肌被刚热的刷动,又麻又酥、又爽又酸,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唷┅┅给你干穿了┅别┅别插那┅哎┅哎┅哎唷喂呀┅求求你┅好哥哥┅你┅你快┅快弄死┅弄死了┅别┅哎呀┅求┅你快插死了┅救┅呜┅丢了┅好人儿┅丢了┅又要丢了啊┅“
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一股莫名的充实满足感却又涌上心头,每一下深挫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花心好似要碎裂了一般,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
“啊┅┅又泄了┅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又要泄了┅那麽长┅啊┅受┅受不了┅“
然而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愈变愈热,滚烫,火热,热的发烫,泛出高潮後淫靡妖艳的红润,叫作死去活来,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瘫软下来,只能双腿乱舞,承受着阴魔巨那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暴风雨的冲击。
每一下动作都狂野粗鲁,却也引发她的无比快感,都能教她魂失魄散,飘飘欲仙,几乎昏眩过去。
欧阳霜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那前所未有的软绵,那欲仙欲死的湿滑,那血脉喷张的温热,数不清的淫浪话儿,而且随着肉欲的呼唤出口,凄厉中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颤抖着而又充满了性感,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回荡於洞穴之中。
“啊┅┅要┅要干死淫娃了啦┅天啊┅我┅干我┅┅干烂我┅”
如此淫浪、如此神魂颠倒的样儿,甚至连淫荡无比,太美妙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原来这婊子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
“你太厉害┅要人死了┅给我死了吧┅啊┅啊┅死了┅死了┅呜┅啊┅呜┅啊┅啊┅“
连遭淫风浪雨侵袭的欧阳霜浑身酥软,再没半点力量,胴体也不想反抗。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受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半昏半死。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完全迷失了一切。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达到高潮顶端,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愈飘愈远,神魂飘荡之间,长长的茎,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宫内壁,急转倏旋更疾更速,澈底的扫荡把淫妇的基因也熔烧了出来,那就是承受先天火质基因,也是淫的基因。淫为生命的延续,所以淫妇多生,先天之火得淫之媒介物,足以生生不息。阴魔冯吾掏尽火山毒火的先天之秘,这淫妇还在剧烈的泄身後不停的抽搐着,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之际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这火热的情妇、淫媚十足,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真是天生的尤物。
时已子夜,第二天已过,又是要收采七禽毒果,阴魔也得等灰毒先天真火生息,再借这淫妇的淫躯炼化。心思便转向魔女铁姝三日内寻仇之事,眨眼间即光化而去。射近大熊岭,瞥见前面苦竹庵外祥云缭绕,霞光万道,倏地现出五个高约百十丈的旗门。旗下祥光涌处,现出玉清大师身形。
不远处,黑烟摇绕,环拥一个魔女,若沉若浮,凌虚而立,上身披着一件鸟羽和树叶合织成的云肩,色作翠绿,碧辉闪闪,色甚鲜明。胸臂半露,仅将双乳虚掩,现出乳沟深长,如峭拨的狭谷,高高撑起那云肩下摆。下半身也只是一件短裙,齐腰围系,略遮前阴後臀,任丝长的阴毛,垂出群外。馀者完全裸露,纤腰婀娜,玉腿修长,都是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艳绝。
可惜满脸狞厉之容,凶眉倒竖,碧瞳炯炯,威光四射,隐现无限杀气。左肩上钉着九柄血焰叉,右额钉着五把三寸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玉肌之内,仿佛天然生就。满头秀发已经披散,发尖上打了许多环结。前後胸各挂着一面三角形的晶镜。左腰插着两面令牌。右腰悬着一个人皮口袋,右手臂上还挂着三个拳大骷髅,俱是红睛绿发,白骨晶晶,形象狞厉已极。是魔女铁姝寻仇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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