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师兄,这么晚了还急着找小妹,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莫不是多日未见想小妹了,想趁这着醉人的夜色,和小妹再重温次北宁的浪漫夜景吗?」「晓梦,别开玩笑了。
」我有些尴尬,虽然已经见到了五师妹,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要秋筠姐不介意,师兄就算是让小妹随侍整晚,小妹也自当舍命陪君子伴君左右,任有所求都绝不推辞。
」雅致的餐厅一角,一个身穿白底翠纹蕾丝领包臀连衣裙的俏丽女子正坐在我的对面,只看她那明眸流盼,巧笑嫣然,檀口中吐出的软腻酥音宛如莺语般清脆动听;再配合那话语意思所带来的暧昧联想,哪怕是铁石心肠都恐会为之动摇,偏偏那故意连眨了好几下的两眼皮儿,却把那调笑的意味表露得通通透透。
五师妹张晓梦小我三岁,入门却仅比我晚一个月,当初我在北宁市读大学,晓梦却尚在高中,每个周末我们都会相聚一起随师父学易,持续一年多皆是风雨无阻,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也是最为要好。
而实际情况,却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再过一点。
因为到得后来,连本身当时还有些木讷的我,也亦已发现晓梦已对我有了些超越师兄妹的情愫,然而我当时却已经疯狂的爱上了如仙女般化身的秋筠,自然只能对这份有些特殊的感情故作不知。
随着我和秋筠关系的公开化,直到最后的喜结连理,这段尚未真正开始的情愫也便无疾而终。
虽然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能娶到秋筠这样秀外慧中的好女子,正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但在我内心深处,却似乎总对晓梦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亏欠之感。
下意识里,总认为若是晓梦对我但有所求自是在所不辞,但若是自己有事求必须求她,却有些难以开口。
「晓梦,我……」「怎么?是不敢和秋筠姐开口么?」晓梦一边打趣,一边把耳前的齐肩长发轻轻向后一拂,螓首轻昂之时,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之气已自然而发,「想不到数月未见,师兄你竟然也沦落到畏妻如虎的地步,婚后的男人呢,唉!不过呢,谁让你是我师兄呢?要小妹帮你瞒着秋筠姐也成,只不过师兄须记得小妹的好,今后若是东窗事发,一旦被秋筠姐知道要来为难小妹之时,师兄万万莫要不理。
」说到后来,晓梦已是语带凄楚,把这副受气的小情人模样学了个惟妙惟肖,如不是那张俏脸已是笑面如花,恐怕我还真的信了。
晓梦的独门技法是四柱预测,也就是子平八字术。
虽然论命算命上已百不失一二,但只以易技论却并不算十分惊人。
子平八字大局把握上虽是简单直接无出其右,但对于短期的应事断事上,却远远不及精于占卜类其他同门直接抢眼。
但晓梦在本门地位上,却是相当特殊的存在,因为晓梦拥有一项很特殊的特异功能——午夜梦回。
晓梦从小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似乎是一种改变别人梦境的东西。
只要别人睡觉时被晓梦施展了这份能力,那被施展者的梦境就可能发生改变。
后来终于在上高中时遇到了师父,当得知晓梦只把这份能力作用于人家梦境时只说了「暴殄天物」四个字后,便施展手段,很快把晓梦变成了我的五师妹。
并且师徒二人经过不断的开发探索、修枝剪叶后,终于把晓梦的特异功能开发成形成了今天这真正的「午夜梦回」。
这个特异功能的主要作用就是:能够让被施术者在睡觉时回到昨日睡觉的那个时间点。
这个作用对于世人来说,可以说是太大了,又有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后悔药」可以吃呢?所以师父只把这个特异功能泄露出一个小口子,来找晓梦的已经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迫得师父和晓梦大大提高了门槛,反复强调了被施术者所承受的业力和付出的代价,并且限定了被施术者的情况和条件,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晓梦这个特异功能,师父经反复研究后,还是认为稍微有干天和。
上天自有其定数,若以五行之理阴阳之道干预,成败听天由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类,但若以这种特异功能强行扭曲,却是大大过分了,一是被施术者本身有其使用代价,二是施术者承受的业力也并未完全分明。
所以并不主张门内弟子随意找晓梦使用,并且再三提醒特别是我们这种已经踩在命运线上跳舞的人,很多业力甚至已经不是「午夜梦回」能够干预的了。
当然,现在的我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自然正是为了这个。
我无法在眼睁睁的看到妻子被人强奸后还能无动于衷,一想起妻子那被凌辱的画面,委屈不甘的眼神,甚至最后时挂在脸上那明显是身不由心的官能欢愉,我就是一阵阵揪心的疼。
如果不知道有这个办法倒也罢了,但我既然知道有这个干预的办法,我还能只傻傻的忍着痛苦,而不去为这个无法接受的结果做些什么吗?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c○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com「吭,晓梦你今天你的重要客户处理得怎么样?是什么人啊?连师兄师姐都顾不上了,还顺畅吗?」我不敢和晓梦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且心内本身也是焦灼万分,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好直接出口,所以干脆顺口先随便拉扯着今天的事。
「唉,省厅里的黄主任非要我去给他从外地赶来的小舅子算命,小女子哪敢不去啊。
」晓梦叹了口气,秀面上已写满无奈。
「那结果怎么样啊?」虽然我心里有些焦急,但还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他那小舅子就是个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主儿,黄主任想给他找点活做,又怕他不懂事把事干砸了,所以带他来看看。
这在人当面,我又不好说得太糟。
对着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还得尽量耐着性子在他那烂命里,尽量挑点适合他做的方向,也真是别扭死我了。
」晓梦把嘴儿翘得高高,明眸里流出的满是无可奈何。
「这样啊,要不师妹你直接踹飞他得了。
」我随意无话找话的应和着。
「小女子可没这胆子,除非我不想在广南混了。
得了师兄,你这么急着找我,应该不是找我闲聊这么简单吧,今天晚上我们是先游哪儿,再玩什么,师兄你就吩咐下来吧。
」我虽是心急如焚,眼前的若花美人仍是让我一阵恍惚,好似晓梦真成了个百依百顺的俏情人,就等着我吩咐一般。
我赶忙压下心头纷乱的念头,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晓梦已入主题,我也不必再多生枝节,便避重就轻的把想让晓梦通过「午夜梦回」让我回到昨夜的请求说了出来。
「什么?师兄你想回到昨天去?是有什么必须改变的事吗?」晓梦美眸连闪,语气中满是讶异。
我能怎么说呢?能告诉她我的老婆、就你是刚才提到的「秋筠姐」,已经被那居心不良早有策划卑鄙无耻下流淫贱的老板强奸了?现在自己脑门上已经是绿绿的了,我回去正是要去拯救这一切吗?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晓梦,于是吭了吭声,有些尴尬的求道:「晓梦,这种事实在不好说,你若真想知道,等我完成后再告诉你好吗?」晓梦见我没正面回答,也不追问,刚才还略显讶异的俏脸瞬间舒展开来,重新温柔一笑:「行了师兄,谁没点秘密呢?而且你现在就算告诉了我,如果不留下印记,最终的我对于你,也还是不知道。
」我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侥幸,若是晓梦真非问不可,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不到晓梦如此善解人意,反倒使我心里多了两分莫名的愧疚。
「不过,师兄你应该知道,这个午夜梦回,并非无损,你可想好了,你是真的愿意折寿一年回去换这一天吗?」晓梦话锋一转,再次认认真真的向我确认着。
以前师父就对我们说过,晓梦的午夜梦回,对被施术者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身体机能的衰老上,一旦被施术后,大概就会透支一年的生命力,所以我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个问题已经反反复复的思考过了,最后的答案自然是,愿意!这可能已不单单是妻子被强暴一次失贞的问题,更为严重的是,虽然我不知道我快速跳过的那部分「剧情」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但瞧王志业那最后的说话,根本就不像是这一次之后就会放手啊,他甚至还叫秋筠下周还要去找他啊!我如果不去改变,难道我真要让自己长期从头绿到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优雅动人魅力十足的妻子变成人家随叫随到的免费性玩物?亡羊都须补牢,何况我用这个午夜梦回,目的就是为了能恢复如初呢。
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多做考虑,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一定要让秋筠重新应付好今天王志业所在办公室设的局,然后再尽快从这危险的公司脱身出来。
而要完成这一切,我是非回去不可!「这些我都知道的!我愿意!而且是越快越好!」我眉头一拧,斩钉截铁的话冲口而出,再不给自己一丝犹豫的机会。
晓梦明亮的双眸再次打量了我好几秒,终于似乎是确认了我的严肃认真,才微微叹了口气:「师兄既然都已想清楚,晓梦也不好多说。
我家就在这附近,师兄你也是去过的。
如果师兄饭已用毕,就随我回去,这就让我为师兄施术吧。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c○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com我猛地从梦中醒来,身子一下弹起,刚才在梦中,我竟然梦到自己的妻子——秋筠被她那无良老板王志业在办公室强奸了。
妻子的痛苦与无奈,王志业的狰狞和无耻下流都历历在目,仿佛真的像是发生过的一般。
我努力的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一切,一般的梦本身是混乱的,在事件上大多是毫无逻辑联系般的不断跳跃。
但我这个梦却是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直到我回忆到了晓梦的午夜梦回,我终于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而是借着这特异功能回到了现在。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目前正是周六刚过上午十点。
我突然意识到,我「昨天」也正是这个时间起床,周五晚上和数月未见的师兄弟们聊得太久,大概接近凌晨两点才睡。
所以自然早上起得也是较晚,而再过一会十点半,第一次交流会就要开始了。
我深吸了口气,我已经顾不得去洗漱吃饭,如果记忆无误,很快秋筠便会陷入王志业的魔窟!我飞快拨出了妻子的电话,这次没用多久,妻子那熟悉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老公,什么事啊。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故作若无其事又非常认真的说道:「老婆,你老公我神机妙算,发觉你今天不适合见贵,特别是你们老板。
所以,一会你们王总会让你去办公室时,你千万别去。
」「咯咯咯,老公你在又开玩笑了。
老板叫我,我能不去吗?而且我手头本来就有材料要去给他汇报呢。
」话筒里妻子的声音明显是不相信。
但我能告诉她她进去就会被强奸吗?不行,就算是她最终信了而没去,这也会给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和创伤啊!「真的,你手头那个材料是不是已经被打回两次了,而且本来就不是你平日常做的内容,这个、本身应该是李芸在做的吧?」「咦?行啊老公,水平见长啊。
这都算出来了?是不是这次又去学到了什么新东西?那你说说我如果进去会发生什么吧。
」妻子当然是知道我的占卜能力的,可惜现在她不但忽略了我正在说的事,反而饶有兴趣的考校起我来。
这、我能怎么说呢?被那人渣老板强奸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她,照实说肯定会把她吓坏的,得,我还是先忽悠着吧。
想到这里,于是我清了清喉咙,故意以一种非常凝重的口吻说道:「当然都算出来了,你今天如果去见了老板,本身这也是件小事,但你也知道,事物之间是会互相关联作用的,因为蝴蝶效应,今天的小事,很大可能会对今后的你、甚至我们的家庭都带来无法躲过的灾难和痛苦。
这个我已经跟几个师兄弟都反复论证过了,否则我也不敢开这个玩笑。
」为了加强说服力,我把「现在」还并未给我占卜的同门也给拖下了水。
其实,他们确实也在「昨日」给我算过了啊。
平日里我也确实经常在妻子面前展露过几手,甚至我的师兄师妹同门的能力,妻子都是见识过一些的。
加之我说得异常认真,妻子终于也有些为难起来:「但是、我用什么理由去拒绝我老板呢?这个资料本身就相当紧要,我就这么说不去就不去,这、这根本就不合逻辑!除、除非我不想干了。
」还资料紧要,这根本就是那死肥猪老板给你挖的坑,真的资料也许李芸早在做了,而且是下周一交!「不干也没事的,其实我也觉得你可以干点其他的,也许在其他行业上,或者其他公司潜力更大也未可知。
再或者你干脆先休息几个月一年,把身子养好,先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也成。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这些,希望进一步打消妻子的顾虑。
「去死,别不正经。
」妻子的语气有些嗔怪起来。
「我是说真的,答应我老婆,今天一定别见你老板,甚至想办法躲开他,若是真是避无可避,也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借用众人的气场化解这份可能的灾厄前兆。
」「工作都不要了?」也许对自己老板马上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灾厄的来源,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回避他,妻子仍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
我毅然斩钉截铁的说道:「实在不行这工作不干也行。
」但我听着妻子声音已有了几分楚楚可怜,心底也是一软,「其实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拖一拖吧。
至少拖过今天,明天你就休息了,等我回来再合计合计。
命运这东西,特定的时空特定的人物再激发特定的事件,缺一不可,错过一个点,也许就没事了。
」「那我想啥理由呢?」妻子仍然有些踌躇。
接下来我又不断的忽悠了妻子好几分钟,又哄又劝又吓,在十八般手段用尽都感到有些不耐烦之时,终于得到了妻子的承诺:「好的老公。
我听你的,你也别太操心了,爱你!」「师兄!你怎么才来啊!」方到学术大厅门口附近,嗔怨的甜美女声已从远处传入耳中,不是小师妹初燕又是谁人?「交流会都快开始了,我还说正有东西要向师兄请教呢。
」话语间,初燕已经来到我身侧,甜甜的一笑,「就数你最懒了,大师兄六师兄和二师姐都起得早早,我们都聊了好一会了,他们都说你太懒不想等你,就都先进去了,只有你最亲亲的小师妹我仍惦记着你,眼巴巴的在这望了好久,你若再不来,我估计都要给你打电话催你起床了呢。
」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小师妹,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几句话,「昨日」初燕见到我时说的也是一模一样。
「走啊!快进去吧瞌睡虫!马上都要开始了!」初燕见我有些发呆,似是还没睡醒的模样,没好气的把纤手直接伸来,一把抓住我一边胳膊就往里拉。
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踉跄的跟着小师妹的步伐,脑子却转得飞快。
这真是已经发生过的吗?不过当时我们可是在大厅外还聊了一会啊。
唔,看来我因为给秋筠打电话耽误了时间,出来得晚了,这部分就给自动省略了,反而替代成了小师妹直接拽着我就往里面拉的事件。
看来,历史确实已经在发生改变了。
我心头一舒。
妻子一向对我非常信任,既然答应了我,应该绝对不会再去王志业的办公室了,只要妻子不去他办公室,难道他还真敢冲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奸?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嘛。
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是单一的线性发展关系,而是多维的组合。
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再配合特定的情况和先驱事件触发,才会发生特定的当下事件,一旦其中任意一个点的改变,都可能走向不同的结果。
这个道理,很少有人比我们研究命运的人理解得更深刻,因为我们平日在用玄学招财进宝,避凶解灾都是应用的这个道理,对于特点的事件换一个时空,换一个环境,就可以起到很明显的效果。
所以只要避开了危险的办公室,避开特定的人物王志业,妻子被他强奸的命运,自然就很难再出现。
就像我出来因为晚了十多分钟,小师妹本来要和我在大厅外聊的这部分话,自然就不会再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头的重石总算卸掉大半。
晓梦的午夜梦回,简直就是命运上的作弊利器,唯一的缺憾就是「代价」有些大。
不过,当如果有更大的「损失」出现时,这个代价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唔,现在的晓梦,到底知道不知道我通过她的「午夜梦回」回去过一次呢?明天等她来了,试试她吧。
上午的交流会「昨天」已听过一次,我的脑子也从开始的纷乱如麻,逐渐过度到百无聊赖,何况因为心中隐约还对妻子有些担心,几乎大半都没有听进去。
好在娇俏可爱的小师妹时而在我身畔细声低语,和我谈着学校的一些趣事,向我请教着一些社会和工作上的一些东西,才让我的心情终于逐渐舒展开来,直到中午的饭局临近结束,初燕和「昨日」一样,又邀了我出去随意走走时,我大致已经又恢复了和昨日差不多的轻松写意了。
「嘿,啧啧,这不是罗凯大师么?怎么你这种胸无点墨之辈也敢来这滥竽充数,你还真是有脸了?」「刘意福?」我心里一跳,脸上也不由得有些抽搐。
他'又'来了?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c○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com「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呢,想不到罗大师倒还记得区区贱名。
哼哼,深感荣幸啊。
」「昨日」正是他的突然'杀出',让我知道了妻子竟然被她的无良老板王志业强奸。
今天他竟然重复着昨天的话语,这、结果还会是一样吗?我心里有点发怵,眼神也有些飘忽了起来。
只稍作拱手道了声:「久违了。
」接着一种下意思的逃避心理便驱使着我继续往外走。
而刘意福阴阳怪气的话语却如安排好的剧本一般继续一句句道出:「数月前罗大师仗义持言,拯救民妇于水火,人品上刘某是深感佩服的。
在易技上,罗大师的卦技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仍让在下回味无穷,但当日双方都行得匆忙,还未曾得便多向罗大师讨教一二,恰巧今日在此相逢,未知今日刘某可有幸再见识下罗大师的六爻神技呢?」刘意福的每一字句都仿若铁锤一般敲打在我心头,我脸上一寒,不愿意和他多做纠缠,抬腿就欲往外走,却不想胳膊再次被一个温润的纤手扯住。
「你谁呀?你什么意思?」初燕清脆的叱喝如约响起。
走又走不掉,我只好无奈的长长舒了口气,只有些呆呆的看着小师妹和刘意福把对话再次按剧本演了下去,心里蹦蹦直跳,脑子里却早是一团浆糊,直到刘意福旁边那个胖道人再次开口时,我只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我看这个罗凯大师气色不佳啊,怕是眼下就有应灾之事。
唉,无上救苦天尊。
」一听此语,我若遭雷击,好似万事皆休一般,再也不想再动分毫,话语却似不受控制一般从喉中蹦出:「这位大师又怎么称呼?」「这位是我们巴肇市开宇道人,精于相人之术,轻易不肯开口,现有他老人家给你指点迷津,也算你的一场造化了。
」刘意福这话的酸意都没有一丝更改。
「不敢!」我万念俱灰,把牙一咬,故意不按剧本所说,冷冷一笑:「我自家知自家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开宇道人微微一愣,才认认真真的施礼回道:「想不到罗凯大师已经对自身和身边的吉凶祸福超然到如此地步,倒是在下冒昧了。
」然而不超然的依然是绝大多数,恰巧不巧身边却正有那么一个:「噢?那小女子倒要请教大师神相铁口,我师兄目前又有何应灾之事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我两眼一闭,左手刚扶着额头,果然开宇道人那语带悲悯话语已传入我有些晕乎乎的耳中:「罗凯大师本身整体气运自是不错的,可惜最近邪气太过直冲上顶,短期必有淫邪或损福折寿之事发生啊。
」初燕似乎完全代替我的角色,只格一声笑:「那大师看来,应灾应在何时何处?」「整体气色中,又以鱼尾处最为不佳,分叉中隐见两断,正合奸纹之状,而浮现气色青中隐白,应之急速,怕是罗凯大师的夫人已经有难了。
」「胡说八道!随意乱编排我师兄的家人,找抽是吧?」我隐约已看到小师妹已再踏上两步,将饱满的胸脯高高挺起,明显不肯善罢甘休。
我嘴里一阵发苦,伸手忙把小师妹拉了回来就往外走:「由得他乱说,理他干什么?懒得去搭理他这疯子。
」我对周围开始聚拢过来的人群毫不理睬,只扯了小师妹走得飞快,然而那句中气十足的话最终还是传入了我耳中:「是与不是,很快就会见得分晓。
原本我的推测估计只有九分把握,但现在结合你们的动作言行,奸纹显露更为明显,连带夫妻宫都大受其伤,唉,被人强奸这基本就已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此次盛会明日下午才会结束,你若不信我言,可静待发展,如若不应,你们再来抽我如何?」我心头正苦涩难明,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起来,若不是有一把纤柔的皓白手臂把我扶住,我都不知摔了几个跟斗。
也不知走了多远,温柔的女声终于在耳畔轻轻响起:「师兄,你是不是感悟到什么了?」我只轻轻「唔」了一声,却不想做回答。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明明对秋筠已是千叮万嘱,那开宇道人的说辞竟然一点没变,难道?难道秋筠她,真的又被王志业那混蛋再次强奸了?秋筠啊,你难道没听我的话吗?还是,遇上了什么其他变故,不得不再次去了那个该死的办公室?「师兄,你要不要小妹为秋筠姐起上一局?」当小师妹略显担心的关切话语再次入耳,我亦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些失常,便强压了心中的不快,口中艰难的吐出几字:「既如此便有劳师妹费神了。
」过了片刻,小师妹秀面上依然充满无奈的对我说着:「师兄,天篷双壬呢。
」一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悲哀已笼罩在我整个心间。
我叹了口气,强自回道:「应在当下是吗?」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c○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com「师兄既早已知晓,小妹、也不必多说什么了。
若师兄在破解之上仍有什么难解的地方,或有什么需要小妹或其他师兄师姐帮忙的事,请尽管开口。
比如二姐的紫占神乎其技,能占出的信息在我们师门里无出其右,而且更擅调理之法,六师兄也在此间,他的小玄空腾挪之术也是一绝,兴许也有办法破解。
」还破解,破解毛线啊,你越这么原封不动的说,我怎么越觉得毫无希望了啊,天啦,呜呜呜我的秋筠,你、到底又怎么了?王志业那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我鬼使神差的又拿了起手机,开始拨了起来,果然,得到的已经的那句无法接通的冰冷话语。
去找二师姐他们再算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大师兄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秋筠没听我的话,还是又出现了其他新的变故?当我拿着盈虚镜坐在房间的时候,大概比「昨日」早了差不多一小时。
我的秋筠,我那优雅贤淑又美丽动人的妻子,是不是已经趴在办公桌前暗自抽泣了?事到临头,我竟然有了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
我深吸了口气,心虚的念动起了口诀,意念却指向上午已经发生过的时间。
盈虚镜很快亮了起来,此刻显现出来的影像正是那熟悉的格子办公桌前。
而妻子正端庄秀丽的坐在那里,做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唔,现在是几点了?是刚上班吗?我小心的用意念把画面往后拨了拨,很快确定了目前正是上午接近十点附近。
没过多久,妻子接起了电话,正是我拨来的,看着妻子的秀面上从开始的微笑自如,但后来的凝重认真,到最后的郑重答应,我确定妻子应该是真的听进了我的劝告的,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变故呢?到底是真出了变数?还是哪里有遗漏?我一边继续盯着盈虚镜上的画面,一边痛苦的思量着这一切。
画面上的妻子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我的话,紧接着拨出了一个电话,貌似是和财务上的唐总监讨论什么问题。
这个剧情?貌似「昨天」没有吧。
这又是什么变数呢?我一时想不明白,也只能继续揣着忐忑的心仔细关注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可能出现意外的细节。
没过多久,妻子又接起了电话,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按时间推算,这可能正是王志业那混蛋打来的。
果然妻子回道:「好的王总,我叫小郑给您送来……我啊?我现在正要去讨论东区那边款项的问题,下午就要交市里,唐总监已经通知相关的人都去小会议室研究,一个也不许缺席,一定要拿出一个方案。
那个资料是我做的,必须去呢……推不开呢!东西已经按您的要求做好了,应该问题不大的,对不起哦王总,或者你和唐总监说一下?」好样的老婆!妻子并不是那些摆着只能看的花瓶,更不是胸大无脑的白痴,反而一向聪慧过人。
看来这就是妻子的急智了。
刚才妻子应该是耍了个小滑头,把某个工作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先办了,并且劳师动众,那死猪王志业本身就是心怀不轨,同样的资料李芸本身也是在做的,无论是怕打草惊蛇还是其他什么,他现在都没有把事闹大的理由,自然不可能真去和唐总监说一下,更不好再强拖人走了吧。
果然妻子取了资料给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干瘦女生,接着喝了口水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我心里甚至有些坏坏的想着,王志业那猪如果真发了情,会不会把满腔的精力发泄在这个女生身上呢?紧接着上午发生的事均是波澜不惊。
妻子和几名同事在那名唤做「唐总监」的中年干练女子的组织下,一直在小会议室研究和讨论着。
别说强奸,连个暧昧的动作也看不见。
连着看了好一会,我都有些怀疑历史是不是真的已经改变了,因为确实看不到一点乱来的迹象啊。
「昨日」妻子正是这个时间被那无良的王志业强奸的,这、历史应该算是已经发生了改变吧。
可是,为什么那胖道人和初燕的占断,却又一点没变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终于试着稍微拉快了剧情的进展,直到看到妻子和其他人走出小会议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这一上午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甚至心里又开始有些怀疑起那胖道人和初燕的占断起来。
妻子出了会议室却并没有直接去回去,而是走到窗户边摸出了电话,我精神一振,马上放慢了剧情,很快从盈虚镜里传来了妻子的通话声:「建忠啊,刚才开会呢,没接到你电话,有什么事啊……啊?你都到了……什么?唉,算了就算了吧,下次还有……别别,好了、姐这就下来……」建忠?这不是妻子的堂弟么?他怎么突然来了。
我看着妻子回了办公室放好了东西后,便出了公司,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建忠竟然已经来到妻子公司了?现在出去见他,不会有什么吧?我狠狠的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像是惊弓之鸟了,看谁都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建忠可是妻子的堂弟啊。
妻子来自贫家,家庭条件并不好,以前上大学时,因为家境贫寒,被迫要去助学贷款,好像还亏得建忠家,就是妻子的叔叔知道后,只说了秋筠这妮子成绩这么好也不容易,我们本家也还有人,何必非要去贷款什么的让人笑话,便做主把家里的积蓄拿出资助秋筠完成学业。
虽然如今我们已连本带利把钱还清了,但妻子对建忠这个堂弟没上成大学,却多少有着几分愧疚和对他们家特殊的感恩心理的。
虽然我也开导过她,以建忠那成绩,也根本上不了本科,再努力最多也就是个烂大专,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而且建忠家里的条件本身也不算太差,也不是因为资助了我们,就让建忠失去了求学的机会,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而且我们不光还了钱,每年也都备了不菲的礼品对叔叔家答谢。
但妻子天性善良,或许处于报恩的心理,对这个堂弟总是特别的关爱,光对象就替建忠张罗了几个,可惜建忠脾性却不太好,生活懒散,工作也不稳定,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直到现在也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有成家的迹象。
大概十来分钟后,妻子走进了公司附近的碧玺大酒店,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乘电梯来到了二楼的餐厅,再径直走向了里面的小单间。
我盯着妻子优雅动人的身姿,心里却直嘀咕,建忠到大酒店干什么啊?吃个饭去大酒店?钱多烧的吧?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c○m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com正胡思乱想间,盈虚镜上已出现了建忠那高高大大的身影。
建忠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浓眉大眼,棱角分明,随意的穿着件这个天气还很少见的白色背心,露出了臂上整块整块的腱子肉,下面却是条齐膝的宽松短裤,下面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肉也是鼓鼓的,连上面的汗毛都异常浓密。
这一身随随便便的风格,和富丽堂皇的酒店极为不搭,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建忠这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样子了,倒也没有多意外,反而在口中念叨,啧啧,建忠这小子虽然百事不成,这身板练得可比我强多了。
当看见妻子走进房间,建忠赶忙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迎出来道:「姐,你可来了。
唉,我可等你半天了。
」妻子把秀眉微皱,「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不好吗?或者去下面饭馆随便吃点也就是了,干什么来酒店吃饭啊,这多浪费啊。
你工资也不高。
」「没事儿,饭店的那些饭菜怎么入得了姐的口哇。
」建忠笑呵呵的把妻子迎到餐桌边上,上面已经摆上了四个小菜,一瓶红酒。
「别贫了,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
其实这种地方也就是个档次,有些东西还未必有多好。
」妻子白了建忠一眼,但看酒菜已经摆好,还是只好顺势坐了下来。
「嘿,姐你这么漂亮,你就是我们家的仙女啊。
当年你嫁给姐夫后,我和茂成、志维都伤心遗憾了好几天呢。
」「去去,我自嫁我的人,你们伤心个啥。
」妻子白了建忠一眼。
「伤心的自然是想见见姐姐你,都不容易了呗。
」建忠一边说着,一边把红酒倒入高脚杯中,边嬉皮笑脸的续道:「我也好久不见姐了,今儿就让咱姐弟好好聚聚。
」妻子连忙伸手阻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呢,不喝酒。
」建忠马上变成了一副苦脸:「姐,你还没来时,我就把红酒开了都醒上了,你若是不喝,这多浪费啊。
二百八一瓶呢。
」妻子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开的,真是钱没花处了是吧。
这酒店的酒起码比外面贵一倍呢!没处花拿来姐给你保管着,今后你娶老婆的时候再还你。
」「姐,唉。
弟弟现在心里苦啊,不喝点酒,估计都要活不下去了。
」建忠满脸苦相,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姐,你就意思意思,少喝点吧?来,咱们先干一下,我干了你随意。
」妻子无奈的看着已倒好的酒,只轻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和建忠轻轻一碰后,微抿了一口,继续道:「就你不省心,好了,酒也喝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建忠像个大男孩一般,立马如同焉了皮球,可怜兮兮的说道:「小曼彻底拒绝我了。
」小曼叫王曼婷,是妻子几月前给建忠介绍的一个对象。
这女孩我也见过,好像是妻子公司一个同事的表妹,温温柔柔的,戴个金丝眼镜。
现在在本地一个小学当老师。
虽然人不高,但娇小玲珑,身段挺不错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穿着打扮也是优雅得体,挺吸引男人的目光。
但说实话我对他们并不看好。
小曼家里条件并不差,父母是本地土著,新区那边光拆迁就好像有七八套房子,身材好,人长得也不丑,工作也稳定,看不上建忠我觉得也挺正常。
也不知是不是妻子报恩心理作祟,前后给建忠介绍了几个对象条件都很不错。
结果有些忽略了门当户对的基本原则,导致没有一个成功的,这个小曼貌似还算好的,不知是因为小曼内向腼腆,还是建忠这副好皮囊能唬人,据说还真和小曼谈了几个月,但毕竟双方条件在那摆着,小曼也不乏追求者,现在吹了我觉得并不意外。
「唉,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小曼都和你吹了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死心?」「姐,我是真的喜欢小曼,放不下她啊。
」「上次罗婶不是又给你张罗了一个吗?那个女孩怎么样?」「别提了,我不喜欢她,我就喜欢小曼。
」……听着妻子和建忠的对话,不光大致证实了妻子忽略了门当户对这个基本原则的猜想,反而好像把建忠的「预期」吊得有点高了,导致他现在对正该「门当户对」的女孩都有些看不上。
我暂时忘记了我看盈虚镜的本来目的,脑中开始合计是不是这次回来后好好和妻子谈谈,得让建忠重新竖立正确的婚恋观,否则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啊。
建忠毕竟也是妻子很关照的兄弟了,为了妻子,我这个当姐夫的怎么说也有点责任,合适的时候给他介绍个好点的女子吧。
突然,我看见妻子捂了头,拧着眉有些不舒服的说道:「哎,好像有点不舒服,头有点晕。
」我心里一紧,哎呀,不好!我突然记起自己看盈虚镜并不是来关注这些无聊的琐事,而是我美丽可爱的妻子本身就处于极度的危险期啊!一刹那我亦醒悟了过来,建忠也是个可能具有相当「危险性」的雄性生物啊。
果然妻子先是强自撑下巴,再接着很快整个娇躯就软软的趴在了餐桌上,连面前的一只还未用的餐盘都被按在身下而毫无察觉!